“……”夏染。
蘇南衣憋住笑,夏染抓起碗遞給她,“你瞧瞧,這裡麵有沒有什麼東西?這女人老給我灌湯,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雲景眨著眼睛補刀,“是迷魂湯嗎?”
夏染“!!!”
王爺你究竟是真傻還是裝的!
蘇南衣手指撚了點碗底剩下的甜湯,放在指尖聞了聞,“甜的發膩,聞不出什麼。反正是有點不太對,不過無妨,你吃了我給你的藥丸,一般的藥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夏染點點頭,“那咱們怎麼嚇嚇吳秀寧,我實在等不及了。”
蘇南衣掃了一眼床上的吳修,“就利用他爹這次中毒,我帶了東西來,咱們換上衣裳。”
片刻之後,三條黑影一晃,從院中躍起,融入夜色中。
吳秀寧今晚沒走,就留在府中,她未出閣前的院子一直有人收拾。
吳夫人過來和她說話,“寧兒啊,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是不是讓你哥哥回來?”
吳秀寧心裡煩躁,“母親,他回來又有什麼用?他是會看病還是能乾什麼?再說這一來一回,也耽誤不少時間,算了吧。”
吳夫人歎了口氣,“寧兒,我知道你對你哥哥有氣,可……他總歸你是哥哥。”
吳秀寧彆過臉,“他算什麼哥哥?一個庶出的,小妾生的罷了。”
吳夫人皺眉,急忙壓低聲音,“你這話可彆讓彆人聽見。”
吳秀寧心頭火起,“聽見又怎麼了?誰敢如何?我說錯了嗎?他難道不是小妾生的?就因為他娘早懷了他幾天,他就成了庶長子,我一個正出的嫡女還得叫他兄長,我想想就有氣。再說,他辦的都是兄長該辦的事嗎?”
“寧兒……”吳夫人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睛,“是母親不好,母親沒本事,才讓你……”
吳秀寧捏了捏眉心,“母親,彆再說這些了,都過去多少年了,你說不煩我都聽煩了。時間不早,也都累了一天,你也回去歇著吧。”
“好吧,”吳夫人見她不想說,也隻好打住。
吳夫人一向性子較軟,丈夫在的時候聽丈夫的,丈夫不在就聽女兒的,總歸是個沒有主心骨的。
她出了院子,回到自己的院中。
吳秀寧勉強平複了心情,不去想糟心的事,去了釵環散了頭發,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
夜色沉沉,窗外像是起了風,樹影搖搖,在窗紙上來回晃動。
她看著窗外,想著心事,忽然間發現窗紙上不像是隻有樹影,還有一道……人影。
她驚得坐起,差點驚叫出聲,然而她還沒有叫出口,那道人影已經推窗進了屋中。
一線月光映著那人的身影,他臉上戴著麵具,十分駭人,身上穿著夜行衣,手裡提著鋼刀,寒光閃閃,把吳秀寧的心都給閃停了。
那人慢慢走近,吳秀寧嚇得臉色慘白,嘴唇發抖,“彆……彆殺我。”
那人低笑一聲,聲音粗啞,“知道為什麼要殺你嗎?”
“知道,”吳秀寧點頭,小雞啄米一般,“可我什麼也沒有說過,京兆府的人也沒有找過我,沒有人發現,我保證。我知道,我父親是你……他也沒說,真的沒有!你放過我們吧。”
她說著,在床上磕起頭來,砰砰作響。
磕了一會兒似乎響起了什麼,猛然抬起頭說道“我……我可以將功補過,真的,我已經為您務色好了下一個目標。”
那人果然緩緩收回刀,“下一個目標?在哪裡?”
吳秀寧披頭散發,眼睛閃著期盼的光,嘴角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在這深沉的夜色中顯得特彆詭異。
她輕聲道“就在這府中。”
那人聽到這話,雙手拄著鋼刀,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麵具下的嘴角也抽了抽。
吳秀寧此時全身高度緊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她抬頭,眼睛裡光芒閃閃,滿滿的都是求生欲,“我可以繼續為您出力做事!現在東平候府是安全的,我父親現在也生死未卜,構不成威脅……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