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突然僵住,一動也不能動,隻能看到匕首的寒光在自己眼前閃來閃去,那股子寒意不斷的冒過來,她後背直冒冷汗。
“你想乾什麼?”
蘇南衣刀刃在她的臉上拍了拍,“你說我想乾什麼?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就這麼一個妹妹,從小疼的很,從來沒有受過半點委屈,可是你卻把她騙到那種地方去,險些丟了性命,你說,我應該怎麼對你呢?”
紅袖咬著嘴唇還沒有說話,蘇南衣又自顧說道“你是靠臉吃飯的,你說說,如果我要是把你的臉畫上幾道子,結果會怎麼樣?”
紅袖猛然睜大了眼睛,“不行,你不能這麼對我!”
思格蘭在一旁嗤笑了一聲,“為什麼不能?你們都能把人當成畜生來對待,我在你的臉上割幾刀怎麼了?就許你對彆人那樣,不許我們對你?有句話叫什麼來著?”
陸思源冷冷的接過話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沒錯,就是這句!”思格蘭看著紅袖,“你看看你臉上這個粉厚的,真是一抓一大把。我可不想弄臟我的手指。就用刀吧,你說怎麼樣?”
紅袖滿臉的驚恐,她縱然心腸狠毒,可她也是一個女子,女子哪有不愛自己的容貌的。
“彆!彆這樣,有話好說!之前是我不對,我願意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你要怎麼賠?本姑娘我差點死在那裡,你要怎麼陪?”
紅袖的目光看一下梳妝台,“那裡,我那兒有兩匣子首飾和一些銀票,我願意全部交出來!”
思格蘭的眉梢一挑,紅袖急忙繼續說“我知道幾位不缺錢,也知道錢不能彌補姑娘你受到的驚嚇,但是這也是我僅有的東西了。”
蘇南衣看了思格蘭一眼,她走過去檢查了一下,果然是有兩匣子的首飾和一些銀票。
見她把東西歸置好,紅袖微微鬆了一口氣,隻要他們肯收錢,這事兒就好說。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我目前能做的就這麼多,其他的,隻要你們能放我一馬,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保證絕無二話。”
聽她這麼一說,蘇南衣淺淺笑了笑,“真的?這麼好說話?”
紅袖以為她鬆了口,急忙說“對,沒錯,隻要公子讓奴婢做的,能做得到一定做好!”
蘇南衣一點頭,“把嘴張開!”
紅袖不明所以,但還是微微張開了嘴,蘇南衣手指一彈,一粒什麼東西從她嘴裡瞬間滑入喉嚨。
紅袖臉色驟然一變,“這是什麼東西?”
蘇南衣似笑非笑,“毒藥啊,不然呢,還能是什麼?”
紅袖眼睛豁然睜大,“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南衣轉身就坐在椅子上,“就是表麵的意思啊!你不是說了嗎?什麼都願意做,那就吃顆藥丸唄,隻說不做,那多沒有誠意啊,把藥丸吞下去,我才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
紅袖又急又怒,可惜一動也不能動,又不敢說狠話。
蘇南衣看著她臉色幾經變化,卻又無計可施的樣子,心裡多少痛快了些。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蘇南衣和路思源商量好,把紅袖從後窗帶出去。
這裡是二樓,雖然不太高,但也有一定的高度,陸思源卻沒有半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直接就跟扔破麻袋一樣,啪一聲把紅袖扔了出去。
紅袖摔到地上,摔得的眼冒金星,渾身都在痛。
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四周寂靜無聲,她驚恐的瞪大眼睛,“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蘇南衣給她解開了穴道,“你最好乖乖的跟我們走,否則的話,動了內氣絕氣身亡,你可彆怪我們。”
紅袖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也不能冒險,隻能硬著頭皮答應,跟在他們的後麵。
看著奇蘭舍越來越遠,紅袖的心裡絕望也越來越濃。
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周圍的環境有點熟悉,猛然驚覺,這正是那個小院子附近,她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院子真的被蘇南衣發現了。
不過轉念一想,思格蘭就是從那裡被帶走的,他們知道也很正常。
正在胡思亂想的猜測,蘇南衣開口說道“是不是覺得這裡挺熟悉的?”
紅袖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她還沒有摸清情況,閉嘴不言比較穩妥。
蘇南衣也不在意,看著院子的方向漫不經心的說“你應該慶幸,三個人當中你是最幸運的一個,那兩位已經結伴去閻王爺那裡報到了。”
紅袖臉色一白,滿目驚恐,眸子豁然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南衣,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聽見的,結結巴巴的說道說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蘇南衣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繼續往前走,紅袖的腿有些發軟。
蘇南衣雖然沒有承認,但是,她基本可以確定,那兩個人一定是落在了她的手中。
現在生死還得兩說著。
一路心情複雜的走到宅子的後門,蘇南衣也沒有敲門,陸思源直接翻牆進去打開,讓他們進去。
紅袖不知道這裡是哪兒,感覺就沒有來過這邊兒。
也沒有人跟她多加解釋,直接讓她進了後院的柴房。
柴房裡冷颼颼的,什麼也沒有。
紅袖吞的那顆毒藥也不知道究竟會有什麼惡性後果,她感覺身心俱疲,身體累得很,心裡卻緊繃著,就像是有根弦,一刻也不能鬆懈。
被關在這麼一個破地方,也沒有人搭理她也跑不了。
冷風從窗子裡灌進來,偶爾發出怪異的聲響,她覺得真是倒黴到了極點。
蘇南衣和陸思源,思格蘭商量好,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三個人也都累得夠嗆,各自回房間休息。
一夜無話,很快天亮,蘇南衣醒來直接去見了墨鐸。
墨鐸昨天從城主府出來之後就悄悄來到這裡。
之前也沒有顧上好好說話,這次有了時間,蘇南衣把在城中探聽到的消息,和他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足夠驚心動魄,比其他幾座城池要驚險的多,墨鐸光是聽就覺得心驚膽戰。
他對蘇南衣行了個禮道“大家一心為我,實在是愧疚的很,大恩無以為報,等到一切順利,進入國都之後,答應王妃的事情,我一定不會食言。”
蘇南衣下扶起他,“殿下不必如此多禮,現在我們在同一條船上,為著同一個目的,理當同心協力才是,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異常?”
墨鐸搖搖頭,“這倒沒有,他們倒都挺忠心的,現在在城外等我的消息。”
蘇南衣點頭,“那麼接下來,就是全力解決城主府裡的事情,隻要老城主身體一康複,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兵。”
墨鐸問道“我看老城主的情況不太妙,病情很複雜,有沒有把握?”
蘇南衣懷裡抱著狐清,手指輕輕為她撫著毛,“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