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楊誌見她臉色變幻卻不說話,急忙表態,“三小姐彆擔心,在下可以護送你回京都去,見到老王爺,當麵向他稟告。”
三小姐回神,心裡千回百轉,不行,她不能走。
若是城中生亂,主人說不定會有任務給她,她不能就這麼走了。
更何況……她心口一痛,蘇南衣那這肯定也不會輕易放她走。
她快速思索半晌,抬頭看著楊誌,她也知道,楊誌這麼殷勤,根本不是為了她,而是借著護送她回京都的名義,去見度拙,在他麵前邀功而已。
“不,我不能回去,”她斷然拒絕。
楊誌一愣,“三小姐,若是戰事一起,那些叛軍首先要衝入的就是城主府和您這裡啊!事關性命安危,可不能……”
“我既然有三小姐之尊,身後有義父,平時享受榮光,現在危難當頭,那就應該承擔起責任,應該與城中百姓共同麵對,誓與城池共存亡,怎麼能獨自跑掉?”
她頓了頓,語氣無比嚴肅,“我想即便我僥幸逃脫,就這樣回去了,義父見到我也不會開心的。他隻會責怪我臨陣脫逃,辜負他的一番教導。”
聽她這麼一說,楊誌目瞪口呆,感覺像是被打了耳光,臉上火辣辣的。
“三小姐說得極是……是在下想得太少,隻顧著三小姐的安危,忘記了大義!三小姐此番猶如當頭棒喝,把在下打醒了,在下也哪都不去,拚死一戰!”
他說的慷慨激昂,神色激動,好像真的是一個即將要上戰場的將士一般,一腔忠勇,隻想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可是實際上,無論是對麵的三小姐,還是在暗處沒有現身的蘇南衣和雲景,誰都知道,這家夥說的都是大話空話,無非就是想博個好感罷了。
這麼些一想,他臉上的正義和激昂都成了笑話,看的人想笑出聲來。
三小姐心中冷笑,表麵上卻不得不和他繼續演戲,“先生大義,小女子深感佩服,那既然如此,不如這樣,先生去城主府中詢問一番,或者是軍營中找找城主大人,看看他是如何打算的,有沒有可以讓你我效力之處。”
楊誌本來就是想著表個態,沒想到三小姐居然一張嘴就讓他去找首野,而且還去軍營裡找,頓時臉上的表情僵住,不知道說什麼好,吭吭哧哧的,猶豫了半天。
三小姐問道“怎麼?先生是有什麼難處嗎?”
楊誌咬牙勉強笑了笑,“難處是沒有,不過,小姐應該知道吧?城主大人一向軍紀嚴明,若是去府中還可以,要是去軍營中,恐怕,如果讓城主大人知道在下私闖營地……”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但是意思很明顯,隻怕是首野會嚴厲懲處,絕不留情。
三小姐心中鄙夷,本來就是想讓你探聽虛實,你倒好,剛才說的那麼好聽,現在連去個軍營都不敢!
可她現在有被蘇南衣逼迫,必須得到首野那邊的消息,想到這裡,她不禁有點兒猜測,蘇南衣讓她去打聽收野的消息,是不是也和這次戰事有關?
她這個念頭一閃,再看見楊誌已經有點兒不耐煩,反正這家夥也幫不上什麼忙。
她臉上勉強的笑意已經掛不住,索性沉下臉,“竟然如此,那先生就請回吧,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楊誌一見她不高興了,心裡也有點兒發慌,急忙又往回圓,“小姐,不要生氣,在下說的隻是猜測,不過為了城中安危和小姐的大義,去一趟軍營也算不了什麼。不過,小姐能否給城主大人寫一封手書,這樣的話,城主也能明白小姐的一番苦心。”
三小姐心說這個人還真是伶牙俐齒!要手書無非就是想給他自己找一個護身符。
如果首野怪罪起來,他就可以拿出手書說是奉自己的命而去,這樣一來,首野多少會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對他網開一麵。
三小姐雖然心中不太樂意,但這也是唯一的法子,她現在還不想親自去見首野。
先不說形勢如此緊張,一看到首野那張黑不溜秋可怕的臉,她心裡就不舒服。
能讓楊誌去,讓這家夥擋杆槍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裡,她點頭同意,提筆飛快寫了一封信交給楊誌,“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先生走一趟吧,回來以後,還望把情況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