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不會傷及無辜,就讓他們雙方多咬一陣,讓度拙焦頭爛額,抽不開身才好。”
“那是當然,鬨這麼一出,肯定得讓他頭疼些日子,不然咱不白忙活了嗎?”夏染笑得見牙不見眼,“就等著看熱鬨吧,好戲在後頭呢。”
雲景站在窗邊,“你們瞧,烈霍還正吼那個官兒呢。”
圖木的腿都有些抽筋,他實在是怕這位烈霍大人,官級的事放在一邊,烈霍這個人就不太好對付。
脾氣不好,嗓門又大,出手還狠,一看到他手裡的那條鞭子,圖木就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緊,生怕他一下子就抽過來。
烈霍怒不可遏,“圖木,你跟本官說說,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我兒子被人殺死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來?!你想乾什麼?難不成是故意給那凶徒空子可鑽,讓他逃走嗎?”
圖木苦著臉,急忙行禮,“大人,您這可就冤枉下官了,下官絕不敢偏袒誰,隻是剛才的確是有點事脫不開身,其實就算是大人不說,我忙完也是會來的,總要把令公子死……”
他這個“死”字剛一出口,烈霍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刮過來,圖木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在疼。
吞了一口唾沫,想擠出個笑,又覺得不合適,清了清嗓子道“令公子的案子,本官一定會好好查,查個水落石出,給大人一個交待!”
“還有什麼可查的?”烈霍聲音大如虎嘯,“你問問這裡的人,誰沒有看到雷塔那小子渾身是血的跑了!還有,他的匕首,也在這裡,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圖木心裡叫苦,“是,大人說得極是,下官……這就派人捉拿雷塔,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圖木,”烈霍上前一步,眼睛逼視著圖木,“你可給本官聽好了,你好好的捉人辦案一切好說,可如果你要敢偏袒徇私,那本官手裡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圖木心頭一緊,正想要說話,烈霍又道“要是你手底下的人官差起不了作用,抓不到人,那本官就幫你的忙,從此刻起,這京都城,每個城門都會嚴加盤查,保證雷塔跑不出去!”
圖木後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他明白烈霍的意思,人就在城裡,要是抓不到,那烈霍就該找他問罪了。
這可真是要了命了。
“下官不敢,一定會儘心竭力……”
烈霍根本無心聽他的這些客套屁話,“我兒子的屍首,我帶回府裡去,你什麼時候抓到人,什麼時候帶著雷塔來靈前謝罪,我要親手宰了他!”
圖木一愣,“大人,這……”
這不合規矩啊!
就算是雷塔有罪,判死刑,也得是按照流程辦啊,哪能交給他親手殺……
但烈霍根本不聽他的,一揮手,手下上來幾個人,抬著多萊的屍首離開。
圖木“……”
等烈霍都遠了,圖木還愣在那裡,他身邊的官差小聲道“大人,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圖木回神,臉擰著跟一條苦瓜一樣,“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找雷塔呀!沒聽到嗎?”
官差也知道烈霍說的話不合規矩,但圖木都不敢說,他們就更不敢了。
反正……他們的頭上還有圖木,就按圖木說的辦好了。
幾個官差一起去雷塔的家,雖然知道雷塔八成不在家,但總歸得去一趟。
圖木垂頭喪氣,爬上馬慢慢的往回走,心裡亂糟糟的。
神明啊……這都是什麼事?為什麼他要遇到這種事?
他心裡清楚,這隻是烈霍這邊,度拙那邊……還沒有發難呢!
他一個小小的負責治安的官員,這下可真是吃力不討好啊!
他苦著臉走了,樓上的蘇南衣抿了一口茶,“這位大人也算是受著夾板氣了,真是不太好過。”
“是啊,他官小,兩邊一個是王爺,一個是護衛營,他都得罪不起。”
“那個王爺,一定會管雷塔嗎?”雲景有點好奇,“萬一他一聽說是人命官司,不想沾手怎麼辦?”
蘇南衣若有所思,抬眼看看夏染。
夏染得意一笑,“放心吧,斷無這種可能,至少現階段不會不管,我得到消息,雷塔已經去了度拙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