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心裡高興又有點擔憂,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
她路上也試探著問了下管家,可管家也是一無所知。
到了書房,看到度拙臉色不怎麼好。
“義父,您臉色不好,身體沒事吧?”
看著她臉上的憂色,度拙搖搖頭,“沒事,就是有些疲倦,無妨。你睡了吧?吵到你了吧?”
“沒有,我還沒睡,聽到前麵的動靜,甚是擔憂,如今見到義父沒事,我也放心了。”
“好孩子,你坐,我問你件事。”
三小姐心頭微微收緊,不知道他要問什麼,可看這神色,不像是懷疑她了。
“義父想問什麼?”
“今天晚上,去見過阿伊朵了?”
三小姐點頭,“是,我和王妃、五妹妹一起去的,大家都知道四妹妹受傷了,都很擔心她。”
“然後呢?”度拙似笑非笑。
三小姐愣了一下,“然後?”
“嗯,就沒有聽到阿伊朵說什麼嗎?”
三小姐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恐怕是有人來過,遞了風聲給度拙,他已經知道阿伊朵說的那些胡話了。
會是誰呢?
自己沒說,除了王妃就是五小姐。
彆看五小姐平時敢和阿伊朵吵個架什麼的,但是她沒有膽子獨自來見度拙告狀,後宅裡的事,她多半是和王妃說。
那麼,來的人就是王妃了。
阿伊朵今天晚上說的可不少,句句都紮在王妃的肺管子上,但是王妃聰明,絕不會用什麼“老女人”、“巴曆是個草包”這樣的話來向度拙告狀。
她隻會從大局出發,從王府的利益出發……
三小姐幾個轉念就想明白了,她急忙跪下,沉聲道“義父放心,嫻兒深得義父大恩,斷不會做不出對不起義父和王府的事!四妹妹也是一時胡言亂語,嫻兒相信,她也是深感義父恩情,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對義父心存怨恨的!”
度拙知道王妃不怎麼喜歡阿伊朵,其實心裡也清楚,王妃也不會拿這種事來誣蔑阿伊朵,但他就是想從另一個人嘴裡再聽聽這件事,到底是否屬實。
阿伊朵,究竟有沒有說那些話。
現在,他聽到三小姐這些話,雖然三小姐沒有明說阿伊朵到底說了些什麼話,但他也聽得出來,和王妃所說一般無二。
度拙做慣了上位者,喜歡被人捧著、敬著,最恨的就是彆人瞧不起他,抵毀他。
他把阿伊朵高高捧起,給她尊榮,也就是想讓彆人看著,說他是知恩圖報的典範,是個不忘救命大恩的好人。
阿伊朵就像是他樹立起來的一根標杆,牌坊,可現在,崩塌了。
度拙眼中的冷意一層層逼上來,所到之處,溫度皆無,凶狠畢現。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不必緊張,都是自家人,你們都是孩子,即便是說錯了什麼,難道我還要和你們計較嗎?”
三小姐一臉的惶恐,“多謝義父。”
“好了,快起來吧,地上這麼涼,彆動不動就跪,”度拙笑容滿麵,“再說,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對不對?”
三小姐連忙點頭,“嫻兒最敬仰的人就是義父,義父若有吩咐,嫻兒無所不從!”
“好,”度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她麵前,親自扶起她,“好孩子,你這份心思,為父明白。”
三小姐看著他的神色,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意味深長,似乎有什麼彆的含義。
“好了,回去休息吧!”
“是,嫻兒告退。”
三小姐恭敬的退到門口,正要轉身離開,度拙忽然又開口叫住了她,“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