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何其諷刺。
那母親的枉死,他這麼多年的冤屈,該怎麼算?
達爾勒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成拳,心裡的滔天恨意幾欲把他吞沒。
蘇南衣低聲提醒,“你現在不能衝動,如果就這麼衝進去,於事無補不說,還會搭上你自己,你母親拚了命生下你,不是為了讓彆人糟賤的,也不是為了誰白白折進去的。”
達爾勒心頭猛地一震,轉頭看著蘇南衣。
蘇南衣目光清亮平靜,“冷靜些,做你該做的事,好好活,想想你母親,想想珍娜,她們都是真心愛你的人,她們希望你如何?”
達爾勒緊握的雙手緩緩鬆開,“是。”
蘇南衣向鬆了口氣,她心裡也是震驚的,之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這件事情和她所謀的事情無關,她也沒有去細想過罷了。
現在聽到王妃親口說出,也真是讓人……
她現在有點懷疑,把達爾勒帶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我想請問,”達爾勒忽然開口,“給他解毒,是需要用某種方法,還是用解藥?”
蘇南衣回答“解藥。”
“那能否把解藥交給我?我來。”
蘇南衣略一點頭,“這不算什麼,可以。”
“多謝。”
屋內度拙聽到這些,短暫的震驚之後,咬牙怒罵“無恥,賤人!毒婦!”
王妃哈哈大笑,“你又比我強得了多少?不是你主動求娶我的嗎?難道不是因為,我是那個女人的妹妹嗎?!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即便是現在,你也沒想為那個女人報仇,不是嗎?你的心多狠呐,這麼多年,我早就看透你了!”
度拙氣血噴張,狂躁得血都要奔湧出來,“賤人,快說,你把菲拉弄到哪裡去了?”
巴朗攔住又要狂罵的王妃,“父王,什麼菲拉?為何要向我母親要人?她……”
“那是不是你乾的?”度拙轉眼盯住他,“我問你,你是不是去見過雷塔?”
巴朗眸子微縮,有一瞬間的猶豫,“我……”
他話沒說完,王妃攔下,“不是他!他不知道什麼雷塔,你有什麼衝我來!”
度拙也不傻,一看他們倆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短促笑了一聲,指著巴朗,“我就說,雷塔好好的,怎麼會跑出王府,又怎麼那麼巧被抓了,還突然對我惱了,態度簡直是天上地下,我當時也惱著,沒有細想,現在想起來,原來是你們在搗鬼!”
他後退一步,點了點頭,“行,行啊,巴朗,你可是真行。你這番心機,都用在這上麵了,雷塔好歹也是你的兄弟,雖然不是同母,但怎麼說也是一樣的血脈,你竟狠心至此!”
王妃咬牙冷笑,“什麼血脈?什麼兄弟?說這種話惡心誰!我的兒子才不會和那種賤種做什麼兄弟,連達爾勒都瞧不上,何必是那種賤人生的賤種!賤種!”
她麵目猙獰如鬼,度拙眼底冒出殺機。
夫妻做到這個份兒上,真的是一點情分也沒有了。
度拙深吸一口氣,“好,好!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