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短促的笑了笑,“王爺,我的確是蘇南衣的朋友,我先認識的她,然後通過她認識的您,我和您也曾經是非常好的朋友,以兄弟相稱,你曾經說過,我和你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你還經常叫我的外號,我的府裡你也經常去,就連這王府,我也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來了。”
雲景眼睛看著他,沒說一句話,他覺得麵前這個男人對他很坦誠,不藏著,不掖著。
但也能聽出這語氣中隱藏的怨。
自從他醒來以後,太妃隻告訴過他,蘇南衣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王妃,可這其中的緣由,並沒有詳細的說太多。
許是太妃生氣氣的發暈了,隻會強迫他去關心照顧蘇南衣,卻沒有跟他說過他們兩個之間的淵源。
此時,夏染來了。
夏染抿了一口茶,潤了潤乾燥了好幾個時辰的嗓子,“王爺,請恕我直言。在下也一直把您當成兄弟,我們曾經經曆過很多的事情,您是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
夏染這話問的十分不甘心,他頓了一下,眼睛看著雲景,絲毫沒有躲閃,“王爺,我想請您好好的想一想,如實的告訴草民,您是真的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還是說有模糊的印象,模糊的影子。”
雲景抿了抿嘴唇,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想過,可是從來沒有跟彆人提起過,他很想對夏染說放肆,本王的事與你何乾,但是麵對這個男人真誠的眼神,他卻感覺自己說不出口。
他猶豫了片刻,“本王醒來的時候是晚上,睜開眼就看到蘇南衣在桌案旁,她衝過來,似乎很急切,跟本王說,讓本王不要亂動,她要把脈,問本王感覺如何,本王瞧著她,想不起來她是誰,就問她,然後她的臉色就變了。
再然後,她就請了母妃來,母妃得知我忘了,十分惱怒,每天都在訓斥本王。還有那個小桃,她對本王說了說蘇南衣以前在蘇府的事情。可關於那些事,本王卻毫無印象。”
夏染聽到這些,心頭咯噔一下。
他其實一直有個隱憂,就是擔心雲景在想不起蘇南衣是誰的情況下,卻對她的身份起了疑,暗中去調查。
雖然說重生這件事情匪夷所思。蘇家也的的確確有這麼一位大小姐,誰也不會想到裡麵的靈魂,卻已經換了。
雲景此時恢複了神智,他心思縝密,頭腦清楚,如果抱定了一定要查下去的決心,難保不會發現什麼端倪。
這些問題像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讓夏染不得不謹慎小心。
“南衣在蘇家的時候,並不認識王爺,您不記得也很正常。後來她嫁入王府,和你相親相愛,她對你是真心實意,您對她也是一顆真心,在下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得十分清楚。
為了給您找藥治病,其中經曆過的艱險,並非用語言描述可以形容,王爺,您可還記得,也曾經犯過一次病,那次您的神智全失,整個人力大無窮,如同一個殺神?”
雲景眉頭微微皺,著著腦子裡像有什麼被牽動,他擰著眉頭,回想著夏染說的這個景象,好像的確有什麼零碎的片段閃過,但是閃的太快,他一時抓不住。
“那個時候,南衣也是萬分焦急,也很自責,所以她就日夜守護著您,期盼著您快點兒好起來,也是那一次,她更加堅定了要把您的病徹底治好。”
見雲景皺著眉,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夏染趁熱打鐵繼續說“您可還記得有一位白衣女子?”
這是夏染在路上的時候就一直在想的,關於白衣女子的事情,隻有他和蘇南衣知道,就連陸思源都沒有提過。
他一直覺得,這個白衣女子是出現在雲景曾經世界裡的人,而且和他的病有直接的關係。
他說完,仔細觀察著雲景的神色,果然看到雲景的眉心一動,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王爺可還記得?”
“你究竟想說什麼?”
夏染看到他眼神中的戒備,謹慎的想著措辭。
“在下不想乾什麼,隻想著讓南衣儘快的清醒過來,她現在不清醒,隻是因為心結太重,傷心太過,不想麵對王爺,可是,即便是您現在不記得她,但是您和他之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是真實存在的。
哪怕是一個陌生人,不是你的妻子,她為您做過那麼多,難道,您就不希望她清醒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