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看他,眼中含笑,“不怕了?”
夏染一咬牙,“不怕。”
蘇南衣笑容斂去,“不急,不必驚動他們,明天你把狐清帶來,自從回京之後,還沒有好好吃過愛吃的東西。這下,足夠它好好吃一頓了。”
夏染再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眼睛迅速掃了那條蛇一眼,“行。”
過了半晌,藥熬好,那人把藥倒進碗裡,似乎也不怕燙,直接就喝了下去。
他喝完藥,蘇南衣和夏染本以為他要進屋,忽然見他一招手。
夏染一愣,這是衝誰招手呢?莫不是發現他們了?
緊接著,他就看到那條蛇從樹上慢慢爬下,這個過程對於夏染來說,簡直就是靈魂出竅的過程。
他死命咬著嘴唇,蘇南衣手指的掐住他某處穴位,以免他嚇死過去。
堂堂夏家少主,居然怕成這樣,說出去誰信?
他那些家族兄弟都不知道這事兒,要是知道,都不用派什麼殺手,買通什麼古怪邪師,直接弄幾條蛇來,就把他給嚇懵了。
蘇南衣忍住笑,看著那人把蛇招呼過去,那條蛇爬到他身邊,張開大嘴,毒牙對準了他。
夏染都驚了,眼睛瞪得老大,蘇南衣也很驚訝,不知道這是要乾什麼。
讓蛇咬他?
這是什麼操作?
那人低低悶哼了幾聲,隨後身子一歪倒地上。
“死了?”夏染小聲說。
那條蛇擺擺尾巴,又爬到樹上。
那人腿抽搐了兩下,也爬起來,慢慢向屋子裡走去。
四周又是一片寂靜,要不是那條蛇還在那,幾乎要讓人以為,剛才的一切不過都是虛幻。
“走吧,動作輕一些。”蘇南衣小聲提醒。
夏染就等這句,他一下也不想多呆,轉身慢慢往下走,一點動靜也不敢弄出來。
蘇南衣看著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暗自好笑。
好不容易走下山,夏染長長吐了一口氣,像是還了魂。
“哎呀,那是什麼人啊,這麼惡心嚇人的事都做得出來?老天爺,這世界上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嘖嘖,居然讓蛇咬自己!”
他喋喋不休,猛地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說,他被咬了之後,怎麼不中毒而亡呢?還能爬起來,他吃的那個藥是乾什麼用的?這是什麼邪門功夫?”
蘇南衣也在想這個問題,“這事兒的確奇怪,而且,我總覺得此人有些眼熟。”
“什麼?難不成是熟人,咱們曾經的對頭?”
“也不一定,”蘇南衣搖頭,“沒看見臉,不好說。明天再看,明天帶狐清來,事半功倍。”
“行。”
兩人也沒了再看景色的興致,耽誤的時間也不短了,得趕緊回去。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山莊這邊雲景也安排妥當,天色漸晚,他們這才匆忙回城。
走到半路,蘇南衣挑簾看看外麵,“王爺,去金光觀的路,您知道嗎?”
“知道,怎麼?”
“金光觀也在城外,不如我們就彆進城了,直接去附近等著,節省時間。”
“也好,”雲景點頭答應。
夏染也沒有意見,他去山莊的時候騎的馬,回城時和雲景一起坐著馬車,隻能一路跟從。
金光觀距離並不太遠,沿途還有幾個小村莊,雖說是村莊,但因為守著京城,所以日子都過得還可以。
雲景吩咐手下駕著馬車停在原地等候,不必跟著。
他們三個人一同步行。
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河,夏染來了興致,“不如咱們抓魚烤魚怎麼樣?”
反正時間還不晚,與其在觀外乾等,還不如邊走邊打發時間。
夏染拿匕首削尖樹枝,挽起袍擺,興致勃勃地去抓魚。
蘇南衣想起之前在小野湖旁邊的時候,雲景也是這樣興奮開心,不由得勾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