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握筷子的手指收了收,“什麼有意思的事兒?”
雲景看著她,閉著嘴巴咀嚼,那意思很清楚,你不吃,憑什麼讓我說?
蘇南衣恨恨的用力握緊筷子,“王爺今天去宮裡,見到有意思的人,聽到有意思的事了?太後如何?”
雲景隻吃飯不說話。
蘇南衣嚼著菜,眼睛瞪著他,恨不能吃的是他。
雲景心裡暗笑,心情也中著愉悅,不知怎麼的,看她這副模樣,就是覺得可樂,連飯菜都覺得好吃了。
他比平時還多吃了一些。
他是吃痛快了,蘇南衣吃得抓心撓肝的。
好不容易見他放下筷子,正想著追問,又見他開始了漱口一係列的流程。
蘇南衣忍著,等著。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臉上堆起不自然的笑,“王爺,這下能說了吧?太後如何?”
“如你所說,見效了。”
蘇南衣心頭微鬆,這可算是一個好消息。
“那就好,那……您剛才想說的事兒是……”
雲景把一個小竹筒遞給她,“你看看這個。”
蘇南衣狐疑地接過,打開倒出一個小紙卷兒,展開來就著燈光仔細讀起來。
上麵的字不少,信息量也挺大。
不過,這個朱海良……是誰?
突然冒出這麼個人來是怎麼回事?
她仔細看了半晌,仍舊一頭霧水,“王爺,這個朱海良是什麼人?”
“朱海良,是工部的一個侍郎。”
原來是個工部侍郎,蘇南衣前世今生都沒有和工部打過什麼交道,對這個朱海良也是一無所知。
“工部侍郎?和太後的事……有何關係?”
蘇南衣還是不明白。
雲景抿了一口茶,“沒有什麼關係。”
“……”蘇南衣一口氣差點沒有倒上來。
“那王爺讓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宋家的女兒失蹤,這件事你知道了吧?”
蘇南衣點頭,不錯,她是知道了,當時還愣了一下,那位囂張的宋小姐,還有那個刁蠻的丫環,都曾經匆匆出現在她的過往裡。
“我懷疑,她的失蹤和靈女有關,”雲景壓低聲音,“這兩日,宋閣老又忙著壓下流言風波,所以,我就想著去宋廖東那邊探探口風,看他們有沒有查到什麼,結果,我的人就查到,這個工部侍郎曾經去找過他。”
蘇南衣理出一點頭緒,繼續往下聽。
“這個工部侍郎說想好好修渠,為老家造福,但……”
蘇南衣低頭看著字條,“他的祖籍是昌州,與那條河根本八竿子打不著。”
“對,所以,他為什麼要撒謊,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選擇宋廖東這麼個草包,一方麵是覺得這差事八成會落在宋廖東身上,另一方麵也是覺得,這事若是求宋閣老,會引發懷疑。”
所以,退而求其次,去求宋廖東那個又愚蠢又狂妄的家夥。
蘇南衣了然,手指輕輕敲著字條,再細看時,又覺得這些信息頗有意味了。
她微擰著眉,就著燈光仔細看,神情專注。
雲景喝了茶,無意中一抬眼,看到她的小動作和神情,不禁愣了一下。
恍惚間像是看到蘇南衣在眼前,她思索的時候,也愛有這樣的小動作,手指無意識的輕輕敲著什麼。
“王爺,那您怎麼看?”
雲景猛地回神,心頭突突跳了一下,他收回視線,垂眼看著自己的膝蓋,“我覺得這個朱海良有點古怪,即便和靈女什麼的沒有什麼關係,但也一定有什麼隱情,不妨查查看,說不定會有驚喜。”
蘇南衣沒有察覺他的異樣情緒,“他母親早亡,父親去年年中也死了,夫妻感情很好,但因為妻子之前小產以後,就一直身子不好,所以沒有子嗣,而且他的妻子也是纏綿病榻,說不定哪天就會香消玉殞。”
雲景挑眉,“你想說什麼?”
“沒有,沒想說什麼,”蘇南衣看著字條,微歎了一口氣,“就是覺得,這個朱海良的親人緣……薄了一些。如果,我是說如果,不是咒誰啊,如果他的妻子要是也去世了,那他家裡可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雲景心頭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