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氣勢洶洶的說要去叫人,蘇南衣卻分明從他眼裡看出幾分異樣。
眼看著他就要轉身離開,蘇南衣立刻叫小七把人攔住。
“你們什麼意思?想欺負我?以為我香滿樓好欺負的是不是?”
不知不覺中,之前圍在香滿樓門口的人這會兒又把他們給圍起來了。
蘇南衣沒理會那掌櫃的,而是走到那少年麵前。
“你偷東西了?”
“沒有。”
少年聲音有些沙啞。
“你個小偷你還敢狡辯!你鬼鬼祟祟的在香滿樓門口,不是想偷東西是什麼?”
掌櫃的又氣急敗壞道。
“想偷東西?方才你不是說他是小偷,偷了你的東西,還把人打的鼻青臉腫的,怎麼現在又成了他想偷東西了?想偷東西跟已經偷東西可是兩回事,如果這少年沒偷東西你卻打了人家,那你就是犯罪,人家刻意告官府的。”
“你,你少嚇唬我!”
掌櫃這會兒心裡也懊惱的很,他居然一不小心說錯話了。
“是不是嚇唬你,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蘇南衣又看向那少年,“既然你沒有偷東西,他卻把你打成這樣,你要不要告官?”
少年眼裡滿是猶豫。
他已經準備好要搖頭拒絕了,可是在看到蘇南衣眼裡的鼓勵之時,他居然鬼使神差般的點頭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陪你去告官,在場的人全部都看到他打你了,他們都是證人。”
掌櫃的這會兒才開始感覺到害怕。
“明明他就小偷!官府要抓也是抓小偷,憑什麼抓我!”
“你說人家是小偷,又說不出他偷了你什麼東西,這是誣告!看來除了打人之外,你還可以再多一個罪名。”
這時候,周圍的人也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還以為那小孩真偷東西了呢,原來是冤枉的啊。”
“真周掌櫃也真是過分,明明人家沒偷東西,還把人家打成那樣。”
“就是啊,剛剛拳打腳踢的,可嚇人了。”
周掌櫃聽著周圍的人話,氣的要炸了。
他什麼也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變故,明明……
該死的!
他怨恨的看了一眼蘇南衣。
“是我……誤會這少年了,我願意道歉。”
他咬著牙,可以想象這話說的有多心不甘情不願了。
“道歉?把人打成這樣隻是輕飄飄的道歉就算了?”
“那你……你還想怎麼樣?”
“賠錢,醫藥費,身體調養費,還有名譽損害費。”
“他一個叫花子,要什麼名譽!還有什麼身體調養費,我從沒聽過還有這種費的,我……”
“那就報官吧。”
蘇南衣不耐煩聽這個周掌櫃廢話。
周掌櫃麵目扭曲的瞪著蘇南衣,又轉頭用恨不得殺人的目光去看那少年。
沉默了一會後,他終於答應賠錢。
隨著周掌櫃賠給少年一筆銀子後,這場鬨劇也終於落下帷幕。
“南衣姐姐,我沒想到這家香滿樓的掌櫃的居然是這種人,我們不要去他們家吃東西了,以後都不要去了。”
思格蘭看著不遠處的香滿樓三個字,現在隻覺得很礙眼。
“不過南衣姐姐,那個周掌櫃這麼過分,剛剛乾嘛不乾脆報官算了?”
冤枉人還打人什麼的。
蘇南衣看了一眼還跟著他們的少年,沒說話。
那少年像是知道蘇南衣在看他,也抬頭看了過來。
“謝謝姐姐,謝謝你,還有……”他把剛剛從周掌櫃那裡拿到的賠償銀分出一半遞給蘇南衣,“本來這些銀子應該都給姐姐你的,因為是姐姐你為我爭取到的,可是我現在有需要用銀子的地方,暫時隻能給你這麼多。”
“家裡有人生病了?”
蘇南衣試探性問了一句。
那少年頓時驚訝不已。
“不如我幫你請個大夫?”
蘇南衣也是秉著送佛送到西的心思,既然今日管了這個閒事,那不如管到底。
至於這個少年為何會出現在香滿樓門口,她想著恐怕是為了乞討吧。
香滿樓是最近新開的酒樓,通常新開的酒樓人流都會比較多,這少年大概是想到了這點,才會來香滿樓門口碰運氣的,隻是沒想到遇到那個周掌櫃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