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不肯在電話裡說是什麼事,堅持當麵聊。
我隻得跟他約了時間,然後懶懶洋洋地去換衣服,準備出門。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是左伊人打來的。她把能找到的當年相關報告,都打包發到了我的電子郵箱。
我忙坐到電腦前,解壓後一份份翻看。
率水江上沒有蓋,每年都要淹死人,也總有幸運兒獲救。
所以我當年獲救的事情並沒有激起多大水花,報道的版麵也隻有小小的豆腐塊。
幸運的是,現場的熱心群眾拍到了當年救我之人的一個側影。
我當時已經意識模糊。
隻能依稀記得救我的是個俊美小哥哥。
以及上岸後他給我做了一連串的急救措施,才把我嗆進去的水給吐出來。
那張照片正是他給我做人工呼吸時拍下的。
儘管拍下的照片並不清晰,但我還是能從輪廓裡認出來,那不是賀祈年!
前世我癡迷渣夫,把他的相冊都翻爛了,他那個騷包又很喜歡拍照,不放過跟紀言姈在一起的每個瞬間。
我清楚地記得八年前他留的頭發極短,不像圖片裡的男生打濕的劉海都能遮住眼睛了。
“小泱泱,不好意思啊。當年你落水前後,陵城碰巧發生了好幾件大事,關於你那件事的報告就很少。”
左伊人又打了電話過來,關切地向我詢問結果,“怎麼樣?能看出來是不是他嗎?”
“不是!”
明明早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的確認這樣一個結果時,我還是一陣齒寒!
“你確定?”左伊人知道我和賀祈年全部的故事。
要不是他八年前救過我,我前世根本不可能那麼死心塌地的愛著他。
結果呢?
假的!
全是假的!
她在電話裡沉默了一瞬,小心開口,“我打聽過了,當年救你的隻有一個人。”
也就是說,賀祈年連協助彆人救我都未曾參與。
“或許他那天根本就沒在率水江邊出現吧?”
想到這兒,我打了一個電話給賀祈年當年的遊泳教練。
我想知道八年前他的遊泳水平,能不能下到那麼湍急的江水裡救人?
“您是說八年前的七月啊?他和紀言姈小姐在遊泳館啊。那個月紀小姐剛學遊泳,四少幾乎天天陪她來。”
遊泳教練竟給了我這麼大一個意外收獲。
我有些呼吸困難!
好像一條被大網網住的魚,無論怎麼掙紮,都被那張大網無情地從水裡拖到了岸上。
衝去陽台,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好一陣,我才慢慢緩過來。
賀祈年根本沒去救我,他的學生證卻被有心之人扔到了我的手邊。
我醒來時,附近的人都告訴我,是他救了我。誇他好,誇他帥,誇他俠義心腸。
在那種劫後餘生的情境下,剛滿十六歲的我就這麼被引導著情竇初開,深深喜歡上了賀祈年。
仔細回想上一世:
婆家人從最開始時巴不得賀祈年休了我,到後麵拿救命之恩道德綁架我生孩子,也不過是在賀祈年回國後的半年內。
那半年內賀祈年查出了弱.精.症,而老太太又放出風聲說挑選繼承人,還得看下一代。
所以背後做局的,極可能是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