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瞬間的怔忡,但也僅僅隻是一瞬。
厲南馳過分淩厲的視線已經狠狠斬斷江少對我的肆意打量。
一雙大掌將我摟得更緊,冷冽而霸道地宣示著主權:“她是我的女人!”
他語調戲謔:“江少大學都沒畢業呢,還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彆覬覦不該覬覦的東西,容易藍顏未老頭先禿。”
我原本緊繃著神經,在聽到這句“藍顏未老頭先禿”時,差點沒笑噴。
誰說我家南馳麵冷心狠堪比閻羅來著?
他明明很有幽默細胞嘛。
“厲南馳!你少得意!你那位好大姑能同意你倆交往嗎?”
江少氣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這次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顆細小的黑痣。
如果我記得沒錯,江川的脖子上好像也有顆同樣的黑痣。
“至少我不用躲在麵具後麵。”厲南馳的這句譏誚加重了我的猜疑。
但也隻是猜疑,猜疑過後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想了想,向江少道:“無論如何今天的事要感謝江少,哪天江少有空請你吃飯。”
吃飯總要把這麵具給摘了吧?
到時候就什麼都清楚了。
如果江少不是江川,那就想辦法交個朋友;如果是,我也想知道江川有什麼苦衷。
他跟我弟相交這麼多年,也叫了我這麼久的姐姐,我堅信他不會害我。
“好,時間地點我定。”
江少斜了厲南馳一眼,再看向我,刻意強調,“就我們兩個人。”
不等我回答,厲南馳就替我拒絕了,“休想。”
江少也毫不客氣,“走著瞧。”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再度劍拔弩張之時,阿七和幾個厲家保鏢逮住了綁架阿瑾的人。
“阿七,你受傷了!”我看到阿七的胳膊流著血,急忙叫酒店的醫生來看看她的情況。
“沒事,被劃了一刀,一點兒小傷。”
阿七對這點皮肉傷毫不在意,急著向厲南馳彙報:
“居然是兩個‘行家’,得虧是遇到了我們。要換作實力稍次的人家,他們早得手了。”
她這話,我聽得明白:
藍秀珠為了對付我和阿瑾,不惜花大價錢找來職業綁匪。
但凡今天不是厲南馳在這兒親自坐鎮,又得到江少的助力,綁匪至少能綁走我和阿瑾中的一個人。
“還有一個‘把風的’沒抓著,得好好審審他們才行。”阿七說著就請求主審這兩個綁匪。
厲南馳卻吩咐她道:“你送泱泱回去,審人的事交給劉哲。”
阿七眼眶一紅,委屈地懇求,“爺——”
厲南馳聲音微沉,“指使不動你了?”
阿七慌忙低頭,“是。”
我看她那麼想參與,忍不住替她求情。
結果嘴剛張開,就被厲南馳的話給堵了回去:
“時候不早了,你先回賀家吧。彆忘了你是被我‘綁回來’的!”
他又瞟了眼草草包紮了一下傷口的阿七,“你的司機為了救你還受了傷。你該好好跟我大姑說道說道。”
演戲要演全套,我差點把要緊事給忘了。
一旦我和阿瑾中有人被綁匪劫走,最後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