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打電話,“時泱,我倒是小瞧你了。你比我想象的有手段。”
我冷笑,“你不是小瞧了我,你是自始至終都小瞧了所有人,而高估了你自己。”
厲老太並不接我的話,自視甚高的她壓根不在意我到底說了什麼。
隻是吩咐我,“今天來賀公館一趟,我們見一麵。”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看來是料定我一定會去。
果不其然,電話剛掛斷不久厲南馳就回來了。
他一臉疲態,眼下有烏青,連胡茬都冒了出來,親我的時候紮到了我的臉。
我沒有責怪,隻有心疼,“很累吧,老公?”
貼心地為他做好安排,“我先陪你吃飯,讓奎伯幫你放洗澡水,等洗完澡你好好睡上一覺。”
反正厲老太說的是今天,又沒說今天幾點。
吃飯洗澡休息按摩,我等厲南馳恢複了一些元氣之後,才跟他一起驅車去往賀公館。
路上,我也讓他枕在我的膝頭,繼續幫他按摩放鬆。
我在這邊手撕厲坤一家這麼順利,全靠他在生意場上絆住了厲老太。
姑侄打擂,兩邊都是沒日沒夜的鏖戰。
厲南馳都累成了這樣,厲老太應該已經起不來床了。
她還這麼著急地找我去賀公館,看來是下定決心結束這一切了。
她要麼以死相逼,逼厲南馳跟我離婚;
要麼就是放棄掙紮,跟我們求和,為賀氏爭取緩口氣的機會。
畢竟阿瑾還在她手裡。
她也不算完全沒有籌碼。
進入主院,我看到劉嬸頂替了福嬸的工作,主管著主院的大小事務。
“你表姐都死在老太太的手上了,你還敢接替她的工作?換作我是你,早辭職走人了。”
我是故意說這些難聽話的。
畢竟她是厲南馳費心埋在厲老太身邊的棋子,我得讓厲老太看到我對劉嬸的不滿。
劉嬸的臉上滿是一院主事的傲氣,“老太太抬舉我,我自當儘職儘責。”
“倒是四——”
她陰陽怪氣地哦了一聲,“不能叫‘四少奶奶’了,應該叫‘厲太太’。”
“倒是厲太太應該小心爬高跌重,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冷哼道:“從前我給的那些好處還真是喂了狗了。”
我倆就這麼一路吵到厲老太的跟前。
她果然躺在床上下不來,一旁站著家庭醫生,小心地盯著厲老太床頭的點滴。
一見到我們,厲老太乾枯的手就伸向了厲南馳,“小馳,小馳你來了?”
我正猜測著她是不是要開演養育之恩大過天的戲碼,她突然掩麵哭了起來。
“我知道你為什麼恨我?你以為當年你媽.的死,是我暗中使壞。可我真的什麼也沒做。”
厲南馳隻是站在床邊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這樣靜靜不說話的厲南馳,反而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