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錦之所以沒有早早就把那雙鳳肚兜藏到日和枕下,是有著重重顧慮的。
萬一日和突然反應過來,一把火燒了那東郊的宅子毀滅一切證據,那她還可以把這肚兜藏在國師府。
可日和偏偏隻想著進攻卻忘了防守。
皇帝沒有追究祺貴妃一事,他便以為此事就此作罷,便集中火力對付什錦,還千裡迢迢趕去溫水鎮殺人放火。
日和的腦子,跟什錦的智慧就壓根沒在同一水平線上。
而陸炳坤這邊,是什錦整個計劃裡最大的變數。
她隻知道陸炳坤與日和相勾結,但卻不知陸炳坤其人的性格和手段。
什錦倒不怕他是什麼毒辣之人,就怕他陰險狡詐,全是蔫兒壞。
可什錦真是高估了陸炳坤的格局,大難臨頭,他哪顧得上日和的死活。
日和到底會不會招供?
又會不會將他和盤托出?
此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可能是他最好的選擇。
糾結片刻後,陸炳坤打定主意,安坐家中,等待風聲。
房上的習武觀察了半天,心下確定了這陸大人隻是個杯弓蛇影的小角色,便輕飄出府,匆匆離開。
再說那領了皇命前去日和東郊宅邸搜查雙鳳肚兜的禦林軍統領覃昊,此時已毫無意外地找到了祺貴妃之物。
他將東西帶到老皇帝麵前。
日和當場坐倒在地。
老皇帝盯著眼前的肚兜,氣得渾身哆嗦。
隻見這大紅色的肚兜正麵用金線繡著雙鳳,背麵用銀線繡著鴛鴦,正是祺貴妃的貼身之物。
他豈止是認識,簡直是熟悉得很呐!
滿頭草原的老皇帝將肚兜扔在了日和的麵前。
“好啊,你個逆賊!竟敢與貴妃私通,還嫁禍貴妃是妖邪!”
日和大睜著雙眼,盯著麵前那紅彤彤的,能要他命的東西。
“這……”
“逆賊日和!你作何解釋!”
“覃將軍隨意帶回一個肚兜來,就能證明這是祺貴妃的嗎?那也太兒戲了吧。還請陛下明鑒!”
他強裝鎮定道。
“明鑒?朕早該明鑒了!”
老皇帝捶胸頓足,仰天長歎。
“這金線和銀線,都是鄰國的進貢之物,彆說是尋常百姓之家,就是王侯將相,朕也從未賞賜過。隻因祺貴妃當初一見傾心,朕便將這金線和銀線直接賞給了她。這肚兜的繡工也是出自宮廷之手,朕看得出來。”
日和聞言,追悔莫及。
他這才想到,早該一把火把那東郊的宅子燒了才乾淨啊。
可現在為時已晚,再去後悔,已是無用。
“陛下!臣是被栽贓陷害的啊陛下!”
“事已至此,難道你還要抵賴?!”
皇帝怒目而視。
“定是小徒!貪玩偷走了祺貴妃的東西,又栽贓於微臣!”
日和惡狠狠地看向什錦。
誰知什錦竟一語道破
“陛下,就算是民女想偷,那也得祺貴妃在師父的房裡脫光了衣服,民女才能偷得成啊!”
此言一出,皇帝的老豬腰子臉被氣得通紅。
“禦林軍統領聽命!”
“是,陛下!”
覃昊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聽旨。
“立刻帶人,包圍整個國師府,查抄府內可疑之物,國師府上下一乾人等一個都不能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