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人碎屍的時候,不是猖狂得很麼!”
“殺人?!”
李富貴聞言驚住。
“我從來沒殺過人啊!”
“還想抵賴?!”
“是真的!”
李富貴是真的急了。
“我承認我是乾過一些偷蒙拐騙、強占民女的事,但我是真的不敢殺人啊!”
“哦?那你的茅草房裡藏著的那件滿是血跡的襦裙是怎麼回事?”
什錦逼近他問道。
“你……你翻過我的東西?!”
“嗬嗬,恐怕不隻我去翻。下一個去翻的,就是衙門裡的人了。他們翻過之後可不會像我這麼好心,還特意提前找到你心平氣和地問問。”
什錦的話,讓李富貴陷入了沉思,他眼下的那塊肌肉隨之劇烈地跳動起來。
“你說那縣令大人,此時正不知用什麼罪名將你置之死地,若是讓他知道那件帶血的襦裙存在,他會不會立刻命衙役將你斬首示眾呢?”
李富貴徹底破防。
“那襦裙是我撿來的!是真的!”
什錦倒也不接他的話,隻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我一直以為是走了好運了,沒想到是天降大禍啊!”
他垂下頭,抽抽噎噎起來。
“那天我從百花樓裡出來,喝得大醉,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便在角落裡吐了起來。等我吐乾淨了,人也清醒了許多。我剛要離去,卻見角落裡有兩個黑色的大袋子。”
“兩個袋子?”
什錦驚訝問道。
“沒錯。但我去衙門報案的時候,我隻說發現了一個袋子。因為……因為另一個袋子,被我私自拿回家了。”
“那被你拿回家的袋子裡都有什麼?”
什錦急切追問道。
“全是些女人家家用的東西,有換洗的衣裙,有些不值錢的首飾,還有些做繡品用的家什工具和彩色繡線。”
什錦心下恍然。
錯不了了,這些東西極有可能都是巫馬卓雅在女紅學院的所用之物。
“那這些東西呢?為何在你家隻有那件帶血的襦裙?”
李富貴捶足頓胸道
“我把那些東西能賣的都賣了,不能賣的,也拿到百花樓裡送給柴火房的丫頭了。唯有那件帶血的襦裙,我不知如何處置,扔了又怕被人發現找到我,讓官差誤以為我是殺人凶手。唉!若是當時我能發現那袋子裡有帶血的衣裙,我是絕不可能把它拿回家的啊!”
“私藏證物可是重罪!況且,按你剛才所說的這些,並不能證明,你就不是殺人凶手。”
什錦再次逼近李富貴,將他逼到了角落。
“俠女啊!我知道您神通廣大。既然您能在一眨眼的工夫,便把我從家中帶到縣衙的公堂之上,難道您就不能感受到我這話的真誠嗎?我這次確實說的都是真話啊!縣令大人可能會要了我的命,您一定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啊!”
他說完,跪了下來,用乞求的眼神抬頭看著什錦。
目光卻猛地掃見什錦脖子上的那道從衣領裡微微露出來的深紫色勒痕。
那是一條足以將一個女子勒死的痕跡。
“你……”
李富貴大驚失色。
“你是人是鬼?!”
說完,他再次仔細地向什錦的臉上看去。
“啊!是你!”
李富貴嚇得魂飛魄散。
“你是那袋血屍中消失了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