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此刻都明白,眼下並不適合表露過多的情緒。雖然仍就不想赫淮斯托斯坐在阿芙洛狄忒的旁邊,但也識趣的不再說什麼了。他們都看出來了,阿芙洛狄忒此刻就如同脾氣上來了的小孩子,必須要順著他的意,否則不但會被討厭,說不定還會讓事情的走向變得更加讓他們難以接受。
仔細想來,赫淮斯托斯如此難看,坐在美神旁邊,隻會徒增赫淮斯托斯的醜陋罷了。或許阿芙洛狄忒會讓赫淮斯托斯坐他旁邊,也不過隻是為了一種襯托?
這麼一想後,眾神心裡也算是有了一些安慰,雖然後者怎麼看都幾分自欺欺人的成分。
赫拉看了看下方的神們,微微眯了眯眼,笑得優雅而嫻貴:“既然阿芙洛狄忒執意要讓赫淮斯托斯坐他旁邊,赫淮斯托斯,你也就彆辜負了美神的一片好意。”
赫淮斯托斯並沒有回應赫拉,也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眾神那夾雜著嫉妒和嘲笑的視線,他的腦海裡仿佛自動將這些無關的嘈雜屏蔽掉了,眼裡隻餘下美神的存在。看到對方那直勾勾的隻看著他的眼睛,赫淮斯托斯的耳根又開始發燙。他動了動有些乾裂的嘴唇,“我……”
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梔庚強勢的打斷。
“不準拒絕。”
沒有誰會拒絕。
美神的邀請,亦沒有誰能抗拒。
赫淮斯托斯終是沒有在猶豫,他慢慢向梔庚身旁的位置靠近,儘管有些一瘸一拐,然每一步都格外堅定。
在赫淮斯托斯坐下去的一刹那,正如宙斯所說得那般,宴會廳裡瞬間響起了悅耳的音樂,九位漂亮又朝氣的繆斯女神們又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隻不過此刻,幾乎所有的神心思都有些不在狀態,赫淮斯托斯就坐在阿芙洛狄忒身側,隻要一想到這一點,眾神就無法專心於感受宴會的美妙,他們眼神總是不受控製的瞟向最靠門的兩個位置,努力壓抑著想要將赫淮斯托斯推開,然後自己靠過去的欲|望。
哪怕赫淮斯托斯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裡與阿芙洛狄忒毫無交流,也讓他們無比嫉妒,甚至於內心深處謀生出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美神阿芙洛狄忒要麼誰都不屬於,要麼就隻有自己才能擁有。
想要完全控製,隻有自己才能擁有,不管是他的發,他的唇,他的手,還是他的身軀!
[葵音:超興奮!氣氛突然變微妙了!]
“赫淮斯托斯,你簡直就像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悶葫蘆。”梔庚有些惱怒的放下酒杯,側過身體看向正襟危坐的赫淮斯托斯,這大家夥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桌子。
“難道我於你的吸引力竟然還比上這些食物?”
“不……不是的!”赫淮斯托斯有些慌亂的解釋。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也不同我說話?”
“我隻是……”
“算了,彆說下去,”梔庚不耐煩的擺手:“我對你的回答一點也不好奇。”
“與你說話,還不如喝酒來的美妙。”梔庚嘀咕了一句,隨後又重新側回了身體,端起酒杯輕輕晃了一下後一飲而儘,儼然一副不再搭理赫淮斯托斯的神態。
看到這一幕的神們或多或少都鬆了一口氣,看來美神會讓赫淮斯托斯坐他旁邊隻不過是緣由一時的心血來潮和那一點點逆反心裡,此刻赫淮斯托斯如此不識抬舉,定然已經招到了美神的討厭。這麼想著,眾神原本十分陰鬱的心情也瞬間平複了不少。
隻不過這種好不容易控製下來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就在一下秒,他們竟然看到美神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了一抹可疑的紅暈,宛如霞光之下盛開的豔麗桃花,隨著他那逐漸渙散的眼神,眼角眉梢間仿佛都染上了一抹迷醉的春意。
“轟”得一下,眾神隻覺有什麼東西在腦中炸開了一樣!原來阿芙洛狄忒竟然對稍微濃烈的酒毫無抵抗力。經常參加宴會的神們都知道,為了讓宴會的氛圍更加自由而暢快淋漓,由伽倪墨得斯斟倒的酒總是格外辛辣濃烈,因為唯有那樣厚重又獨特的味道,才能在酒入喉嚨的那一刻帶來無限的感官刺激。
阿芙洛狄忒是第一次來參加宴會,他如同一張毫無瑕疵的白紙,對奧林匹斯山宴會助興的一切細節都毫不知情。所以方才,他喝了那杯由伽倪墨得斯斟倒的酒,所以此刻,他染上了一抹不論男女都會心動的醉意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