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阿波羅駕著車正在趕往芝維拉加山的路上,另一邊,阿納修斯就已經將梔庚帶到了房間。
阿納修斯走到到床邊,身體略微傾斜,小心翼翼的將梔庚挪到了床上,然後用牙齒咬住被子的一角,拖著被子蓋在了梔庚的身上。做完這些後,阿納修斯就蹲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梔庚,一雙藍色的眼眸如同被冷冽溪水浣過的翡翠,明亮清澄,滿滿都是梔庚的身影。
隔了一會兒,它眼睛突然一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突然起身把已經蓋在梔庚身上的被子又咬住拖開了,然後它輕輕的跳到床上,在梔庚的另一邊趴下身體貼著他,將尾巴蓋在梔庚的身上。
阿納修斯此番動作宛若將梔庚整個人都圈了起來,儼然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它的毛柔軟而厚實,又長又濃密,它的四肢矯健壯碩,體型龐大,幾乎補滿了床麵所有的空隙。梔庚就這麼被阿納修斯圈在了懷裡,身陷進那柔軟的皮毛裡,縱使他的身材高挑又修長,在此刻,也顯得嬌小起來。
而隨著阿納修斯將梔庚圈住的這一動作,它長而柔軟的毛幾乎將梔庚遮住了一大半,也似乎將梔庚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遮住了些許。
此刻太陽還懸掛在蔚藍澄澈的天空,光明還未乘著歡快的鳥兒隱沒於山頭,於是淺暖色的光霧就這麼從窗外漫進來,照在了梔庚和阿納修斯的身上,整個房間隻有梔庚淺淺的呼吸聲,阿納修斯一動不動的凝視著他,溫順又安詳。
然而這樣和諧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一個高大的身影正逆著光暈從屋外慢慢走了進來。
走得近了,來者的麵容便顯露了出來。
陳舊老土的衣服,淩亂的紅色頭發,黝黑的臉龐,醜陋的傷疤,以及那被衣服裹著的儘管高大卻略顯佝僂的身軀。
他每一步都走的極為緩慢,哪怕刻意放輕了腳步,卻仍舊因為腿腳不便而發出了腳底輕重不一的摩擦在地麵上才會有的聲響。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原本安靜的房間,就顯得格外突出了。
梔庚隨著這聲音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純淨的白,他揉了揉眼睛,側頭一看,果然是阿納修斯,方才睡夢中那種溫暖的感覺正是阿納修斯身體裡傳遞給他的溫度。
梔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視線正對處阿納修斯的胸口,這裡的毛相比阿納修斯身上其他部位更加的柔軟,細滑又柔順,仿佛能在手指尖融化一般。
感覺到梔庚略顯冰涼的手掌,阿納修斯收起了原本對著赫淮斯托斯凶惡的視線,它低下頭,用頭頂上的絨毛輕輕蹭著梔庚的脖頸,瞬間變得溫順又無害。
梔庚愛極了阿納修斯這幅隻對他溫順的模樣,一頭凶狠食人的猛禽,卻獨獨在他麵前收起尖利的獠牙,這種反差簡直有趣極了。
[葵音你昏睡的時候,是阿納修斯把你帶回來的。]
[嗯。]
[葵音戰神阿瑞斯、太陽神阿波羅以及神使赫爾墨斯都各加了不等的好感度。至於他們加的相應數值,你自己在屬性頁麵查看。]
簡單的在意識界麵裡掃了一下。梔庚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赫淮斯托斯身上,似乎是因為將他吵醒的緣故,此刻,這位充滿冶煉才華的火神正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臉的不知所措。
梔庚側著身體,單手撐著腦袋,他揉了揉阿納修斯的耳朵,說道“阿納修斯,你先出去。”
等阿納修斯出去之後,梔庚才又把目光轉向赫淮斯托斯,這個麵容醜陋的火神仍舊維持著方才那個狀態。
[葵音這傻大個。]
梔庚也不說話,像是故意沒看到他的局促和窘迫一般,就這麼任由他杵在那裡。
於是空氣一下就陷入一片沉靜之中。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赫淮斯托斯垂在身側的手也握得越來越緊,似乎是意識到了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位老實木訥的神祇終於動了動唇,從乾澀的喉嚨裡艱難的滾出了幾個字來“阿芙洛狄忒,你……沒事吧?”
梔庚輕輕哼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反問“有事又如何,無事又如何?既然沒有選擇去冥界找我,現在問這些又有什麼用?”
“我……”赫淮斯托斯想要辯解,卻又驀地驚覺,自己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他突然覺得心口莫名有些發酸。儘管阿芙洛狄忒的語氣裡明明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卻比任何責備的話都要讓赫淮斯托斯覺得難受。
他垂下頭,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
梔庚淡淡地說道“既然你現在都已經看到我很安全,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火神可以離開了。”
赫淮斯托斯聞言身體猛地一顫,抬起頭看了梔庚一眼後又垂下眼眸,既不說話,也不願離開,就這麼悶悶的站在原地,有幾縷紅色的發絲垂落在額前,點染了漆黑的眉目,此刻的赫淮斯托斯就宛如一頭被拋棄的大型忠犬,失落又可憐,孤零零的等待著主人的安撫。
梔庚突然笑了一下,曲手輕輕扣了扣床簷,隨性而散漫對赫淮斯托斯說道“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準備給火神一點福利~
我是一個正經的作者,從來都不開車的嚴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