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為這其中應該還缺少彆的因素,所以梔庚還不能確定宙斯和明塔的真正目的,畢竟一個人去拿了衣服就沒了消息,另一個人則是突然回了奧林匹斯山,缺少了當事人。
不過左右對於梔庚來說,都並不是那麼重要就是了。
眼下,他感興趣的是赫淮斯托斯。
對於赫淮斯托斯,梔庚內心深處是仍存有一些疑慮的。赫淮斯托斯在他麵前,有一種低到骨子裡的卑微,這個瘸腿的男人太過老實了,善良,真誠,寬容,不計前嫌,當這些美好的標簽完美的契合到赫淮斯托斯身上時,反而讓梔庚覺得有些懷疑。
一個神的脾氣能有多好?好到能寬容彆人施加到自己身上所有的痛苦?好到能在看到自己的伴侶與其他神親密之後,都隻是難受的低下頭,既沒有憤怒的咆哮,也沒有咄咄逼人的質問?
梔庚隻能想到兩種可能,要麼是赫淮斯托斯真的把自己的姿態擺的太低,強烈的自卑之意讓他潛意識裡就認為自己是配不上阿芙洛狄忒的,哪怕阿芙洛狄忒真的背著他與其他神袛曖昧糾纏,他也會不斷說服自己,認為一切是因為他自己太過差勁。要麼,則是赫淮斯托斯隱藏的太深,深到即便是在這種情況,都能完美的將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情緒隱藏。
[葵音:原本的希臘神話裡,赫淮斯托斯可是在美神與戰神偷情的時候,放下了一個大網將美神和戰神困住,讓他們出儘了洋相!]
[你也說了,那是原本的希臘神話,變數本就是不可預料。]
“赫淮斯托斯,”梔庚喊著赫淮斯托斯的名字,然後從後座走到了前排。
與赫淮斯托斯並肩而坐的這一瞬間,梔庚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身體輕輕怔了一下。
有些好笑於赫淮斯托斯的緊張,梔庚單手撐著膝蓋,就這樣側過臉看向赫淮斯托斯。
梔庚的身上還披著赫淮斯托斯的衣服,他這麼側過臉的時候,金色的頭發也順勢滑向了一側,露出了白皙無暇的脖頸。
聞著梔庚發絲間散發出來的香氣,因為被水打濕了的緣故,原本就濃鬱的香味變得更加濃烈,這是赫淮斯托斯喜歡的味道,他聞入鼻尖,都有一種心怦怦跳的感覺,既悵然,又幸福。然一想到方才穿過屏風後看的那一幕,赫淮斯托斯又覺得無比的難過,他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乾脆就什麼也沒說。
將赫淮斯托斯的糾結看在眼裡,梔庚也故意不說話,隻是這麼直直的看著赫淮斯托斯的側臉。
事實上,如果不論臉上那一道猙獰疤痕的話,赫淮斯托斯的長相可以算的上是非常英俊的了。
赫淮斯托斯的睫毛很長,特彆是下睫毛,當這個人微微垂下眼簾注視著你的時候,那長長的下睫毛輕輕煽動間,很容易就讓人產生一種真誠又深情的感覺。
而此刻,梔庚才發現,那原本能從正麵凝視出深情的下睫毛,一旦從側麵看去,在赫淮斯托斯那沉默的麵容之下,配上那過於猙獰的疤痕,竟然無端透出了幾分淡漠和冷情。
許是梔庚看了太久,讓赫淮斯托斯有些緊張,那長而濃密的睫毛煽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而這種窘迫讓方才那種淡漠和冷情變成了呆傻和木訥。
梔庚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視線在赫淮斯托斯發紅的耳尖停留了片刻,然後又重新移回到赫淮斯托斯的臉上,過於是因為太過擔心,赫淮斯托斯眼睛下方有明顯的眼袋和淤黑。
[葵音:其實吧,人赫淮斯托斯也挺不容易的,真的!]
[你看誰都不容易。]
[葵音:真討厭,瞎說什麼大實話!]
[嘔……]
[葵音:………]
“赫淮斯托斯,”梔庚重新了方才在房間裡就問出的問題:“你生氣了嗎?”
這回赫淮斯托斯沒有沉默,也沒有轉移話題,而是很快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梔庚挑了挑眉,正欲說什麼時,赫淮斯托斯又開口道:“你像雲,而我是泥,我心裡難受,卻不能約束你。”
梔庚聞言,摸了摸手腕處的紅色細鏈,“你想約束我?”
這句話讓赫淮斯托斯沉默了很久,他側過身也看向梔庚,那深黑的眼眸裡是一片熾熱的愛意和真誠,然有那麼一瞬間,梔庚看到對方那瞳孔裡原本清晰倒映出的自己突然變淡了一下,這似乎是因為那眸色深處,在那一刹那的時間,籠上了一層薄薄的幾乎是無形無狀的霧。
這霧來的太快,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而這霧也走的太快,快得讓人以為是一切都是錯覺。
然後梔庚聽到赫淮斯托斯對他說:“阿芙洛狄忒,我想你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經過了上一章明明沒有和諧內容卻一改在改的絕望,我終於發現,不是我開車飄了,而是審核的大佬們刀太鋒利了,以至於我還沒發車,輪胎就被刀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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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淮斯托斯:我不生氣,我一點也不生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