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美神之惑!
梔庚並沒有搭理赫淮斯托斯,他的目光落到前方這一片遮住視線的混濁之霧上,眼眸深處劃過一抹神思。
[葵音要離開嗎?]
[不。]
對於離開與否這一點,梔庚從始至終就很明確。
他如果現在選擇離開,先不說有沒有這個能力在赫淮斯托斯的眼皮子底下走,就算真的走了,最終的結果無一例外的會是被赫淮斯托斯抓回來,然後來一場虐戀情深的囚禁戲碼。
與其這樣大費周折,還不如暫時待在赫淮斯托斯的身邊,因為隻有更多的相處,才有加好感度的可能,更何況,對於赫淮斯托斯是否是真正的攻略目標這一點,他心裡多少已經有數。
“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伸出手,按住梔庚的肩膀,將他扳向自己,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浮現出一抹彆樣的情緒,“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凝神思索的樣子,和你在我身下情動的時候一樣迷人。”
梔庚揮開赫淮斯托斯的手,語氣有些冷“赫淮斯托斯,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聽拐彎抹角的言辭。”
“這裡,”赫淮斯托斯指了指自己的頭“阿芙洛狄忒,每一次你與葵音在意識裡對話的時候,嘴唇總是抿得直直的,所以我不止一次的想就這麼直接用舌頭撬開你的唇,用力得親吻你,讓你四肢發軟,再也無瑕去顧及其它,隻全身心感受我一個。”
[葵音!!!掉馬了掉馬了!赫淮斯托斯看出我在你的意識海裡了!]
“你倒知道的挺多的。”梔庚意味不明的輕哼。
“因為你從來就沒有要掩藏的意思。”赫淮斯托斯理所當然的回道。事實上,最初赫淮斯托斯也與其它神袛一樣,認為那個名為葵音的紅色布偶隻是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寵物,如同孔雀之於赫拉,獵鷹之於宙斯,隻不過是一種有生命的象征物。
他以白虎阿納修斯的身份與葵音相處過,知道葵音對阿芙洛狄忒的絕對忠誠。
然直到後來,赫淮斯托斯漸漸的不在看到這個紅色布偶的足跡,他才開始慢慢懷疑葵音或許並不隻是一個單純的寵物那麼簡單。葵音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裡的時候,是去了哪裡?
聯係到自身的一些情況,赫淮斯托斯便對葵音的身份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我最開始以為葵音就是你的神識,但是後來才發現,它更像是你由神識延生出來的一個全新的個體。”赫淮斯托斯緩緩說道。
“赫淮斯托斯,我親愛的伴侶,”梔庚輕輕撫上赫淮斯托斯的臉頰,微微一笑“你太聰明了,會讓我覺得困擾。”
赫淮斯托斯也跟著一笑,“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更喜歡現在的赫淮斯托斯。”
[葵音震驚!總覺得赫淮斯托斯知道了很多的樣子!]
[嗯。]
[葵音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
[為什麼要著急?]
哪怕赫淮斯托斯真的知道了所有,這也並不影響他的攻略。
“好了,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握住梔庚的手,將他的手牢牢包裹在手中,說道“既然現在你已經參觀了這處山洞的出口,繼續在這停留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赫淮斯托斯說完,也沒有要等梔庚回應的意思,就直接用另一隻空出的手拿起了方才那個燭火。小小的火焰懸浮在赫淮斯托斯的掌中,旋轉了兩次後,突然變成了一個與籃球一般大小的火焰,然後赫淮斯托斯將它輕輕一拋,火焰便直接分成了兩個,分彆朝著石壁裂開的兩側飛去,在火焰觸及到石壁的這一瞬間,如同被引燃了一般,“哄”得一下開始肆意彌漫,這火焰如同一個粘合劑一樣,將原本裂開石壁出口一點點合閉。
而就在兩個石壁在烈焰的驅使下快要重新貼合在一起的時候,直前方一把鋒利的長矛從渾濁的迷霧中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射出來,帶著劃破虛空之勢,“哃”得一聲,
在最後的一瞬間,穩穩的卡在了兩個石壁之間,阻止了出口的合閉。
看著這卡住出口的長矛,梔庚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並不是阿瑞斯的嗜血長矛,單叢外邊看,這個長矛過於普通了,然單單就能在這烈火的高溫燃燒下卻依舊不受影響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這個長矛並非是什麼尋常的武器。
“雅典娜……”梔庚念出了這個名字。
他記得在厄洛斯製造出的幻境裡,他畫麵中看到的雅典娜在與緹坦神族們戰鬥的時候,手中就是持得這一把長矛。
而梔庚,並不認為與他沒有任何直接聯係的雅典娜會在這時候孤身前來。
這也就意味著……
梔庚還沒分析完,就被赫淮斯托斯緊緊抱在了懷裡。
赫淮斯托斯將下巴放在梔庚的肩膀上,梔庚無法看到赫淮斯托斯此刻的表情,隻能聽到耳盼處赫淮斯托斯呼吸聲,纏蜷,灼熱,卻沒有一絲的慌亂。
似乎對於這一切都早已預料到一般。
梔庚動了動唇,正欲說話,那原本抵著出口的長矛卻在這時候突然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嚎鳴,緊接著,“嘭”得一聲巨響,石壁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從外麵狠狠打中,直接就碎成了一塊塊石頭坍塌了下來。
而伴隨著碎石的掉落,整個山洞也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赫淮斯托斯的四周圍起了一團紅光,這團紅光如同一個防護罩一般,隔絕了所有掉落的碎石。梔庚被赫淮斯托斯牢牢的抱在懷裡,穩穩的站著,並沒有受到一絲的影響。
“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低低的聲音從梔庚的耳旁傳來。
“嗯?”
“你說把這些礙眼的家夥全部除掉好不好?”赫淮斯托斯將臉埋在梔庚的頸側,用鼻尖磨蹭著梔庚的皮膚“這樣就沒有誰能再打擾我們了。”
“喂!赫淮斯托斯,誰給你的自信來大言不慚的說要除掉我們?”一道暴躁的聲音突然響起。
哪怕因為迷霧的原因,梔庚沒有看到說話之人的麵容,也知道這道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赫淮斯托斯抱住梔庚的身體的力道又緊了緊,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而這是,突然一陣肆意的狂風刮起,原本渾濁的霧氣也因為這風被很快吹散。
直到所有的霧氣全部消散之後,這一下,梔庚也完全看清了來者。
雅典娜和阿瑞斯自是不必說,阿波羅和赫爾墨斯梔庚也多少能猜到,讓他覺得稍微有些驚訝的是冥王哈迪斯和海皇波塞冬竟然也來了。
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宙斯,赫拉,阿爾忒彌斯以及狄俄尼索斯……
奧林匹斯山的十二主神,除了他和赫淮斯托斯,似乎都到齊了。
可以說是相當熱鬨了。
“赫淮斯托斯,你可真是行呀。”最先開口的竟然是海皇波塞冬,他唇角勾出一抹極邪氣的弧度,“都偽裝了這麼久了,為什麼就不繼續偽裝了?”
赫淮斯托斯聞言,抬了抬眼皮,隻看了波塞冬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完全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波塞冬也不惱,唇角邊扯出的笑意卻越發的濃厚,他歪著頭,看向身側的哈迪斯,惡意滿滿的說道“我的大哥,看來你是被阿芙洛狄忒完全舍棄了,不過也是,就你這沉悶的性格很難讓人長久的保持興趣。”
哈迪斯沒有搭理波塞冬,從迷霧完全散去之後,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梔庚的身上,那宛如漆黑寒潭的眸子裡是任何陽光都無法觸及到的深淵。
赫拉看了一眼哈迪斯,又看了一眼同樣將目光落在梔庚身上的宙斯,漂亮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扭曲,她冷笑一聲,對著仍舊被赫淮斯托斯抱在懷裡的梔庚說道“阿芙洛狄忒,致使堤坦神族們從深淵逃離出來的罪魁禍首,我們必將對你執行最嚴厲殘酷的懲罰。”
“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就冠冕堂皇的給我定下一條罪惡,實在是有些可笑。”梔庚緩緩說道。
末了,梔庚將目光移到哈迪斯身上“你呢,我親愛的冥王陛下,你會出現在這裡,也是認為是我在封印上動得手腳嗎?”
哈迪斯不語,事到如今,麵對阿芙洛狄忒,他早已做不到公正無私,他會出現在這裡,僅僅是因為阿芙洛狄忒本身罷了。誰都看得出來,赫淮斯托斯於阿芙洛狄忒是特彆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伴侶的原因,還有其它更深一層的原因,關於這一點,哈迪斯並不想去探究。
嘗到情愛的冥王,不過也隻是一個會為愛而患得患失的普通青年罷了。
他不想阿芙洛狄忒與赫淮斯托斯待在一起,尤其是在他看到阿芙洛狄忒脖子上那曖昧的吻痕之後,他想將這兩個神袛分開,無關乎其它,僅此而已。
宙斯手握雷霆權杖,站在最前方,語氣溫和的勸慰道“阿芙洛狄忒,我親愛的孩子,你聽話一點,乖乖跟我們回奧林匹斯山。”
梔庚還未說話,赫淮斯托斯就已先一步說道“誰都不能帶走阿芙洛狄忒。”他走到梔庚的麵前,將梔庚整個人擋在了身後,強勢又霸道的杜絕了所有神袛的目光。
宙斯輕笑“赫淮斯托斯,你以為你有說不的權利嗎?”頓了一下後,宙斯又繼續說道“以醜陋木訥的形象偽裝了如此久,赫淮斯托斯,為杜絕後患,我完全有理由以懷疑之罪將你關入無儘深淵,永生不得再出來。”
“父神,何必再跟他們廢話那麼多。”雅典娜將長矛一橫,鋒利的矛直指梔庚和赫淮斯托斯。她對這兩個人好奇已久,今日自然要好好領教一番。
“赫淮斯托斯,”梔庚微微墊著腳,從身後將唇湊到赫淮斯托斯的耳旁,意味不明的笑道“你打不過他們,就阻止不了我離開。”
[葵音赫淮斯托斯現在的神力應該還沒有完全恢複吧,對上奧林匹斯的眾神都有些吃力,更不用說還有一個波塞冬和哈迪斯。]
[葵音心疼赫淮斯托斯三秒。]
葵音在意識海裡的話剛說完,一道金色的箭就攜帶著凜然的殺氣,瞬間朝著赫淮斯托斯他們這射來。
赫淮斯托斯轉身抱住梔庚迅速往後一躍,躲開了飛來的金箭。
看著原本所站位置那被金箭射出一道裂縫的土地,梔庚有些意外,沒想到,最先忍不住出手的,竟然是太陽神阿波羅。
而阿波羅這一箭,一下打破了僵持的局麵,拉開了這一場對戰的開端。
梔庚站在一旁,冷靜的看著在阿波羅、阿爾忒彌斯、雅典娜、以及阿瑞斯的聯合攻勢下依舊遊刃有餘的紅發男子,現在的赫淮斯托斯融合了卡俄斯的那一部分力量,哪怕神力沒有完全恢複,也足夠強悍了。
赫淮斯托斯的唇角微微勾著,扯出一抹邪氣而不屑的微笑,他對著宙斯勾了勾手指“來?”
短短的一個字,說得不隻是宙斯,也是在說與宙斯站在一起的波塞冬和哈迪斯。
哈迪斯依舊沒什麼言語,隻是目光越發的暗沉,波塞冬大笑起來,活動了一下手中的三叉戟,“赫淮斯托斯,你很狂。”
這確實算是一個讚美,至少在波塞冬看來,畢竟不是誰都有挑釁三大領域之王的勇氣。
他本意隻是來湊個熱鬨,現在看來,說不定還會有更多驚喜。
在整個神界,沒有多對少不公平這種說話,隻有實力強與弱的區彆。有狂妄的勇氣挑戰眾神,在這些神袛看來,就應該要有付出相應代價的覺悟。
三大領域之主的加入,將這場對決推到了頂峰。
[葵音赫淮斯托斯現在打不贏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