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主神和魔尊成婚,意味著以後他們再也不需要打架了。
不打架意味著和平共處,沒有傷亡。
誰不想過安穩一些的日子?
就算是魔,也不喜歡整天打打殺殺的好吧。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即便是寧遲,也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喝了幾杯酒。
今日的寧遲,渾身的氣息很柔和,根本沒有以前那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意。
這是他喜歡幾萬年的小姑娘。
即便中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可最後結果是好的。
沅綰也很高興,喝了一點點酒,然後就躺在了床上。
房間之外,眾人笑聲爽朗。
而房間之內,沅綰癱在床上,渾身冒著冷汗,一陣陣痙攣。
直到外頭的聲音逐漸變小了,沅綰才忍著疼痛坐起身,掐了個訣,讓自己看起來狀態好一些。
讓被冷汗浸濕的婚服恢複到乾燥正常的模樣。
然而,在賓客散去,寧遲走進來的時候。
寧遲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兒。
他看著妝容整潔,笑靨如花地坐在床上的沅綰。
心臟漸漸有股寒意湧向四肢百骸,好像是在一瞬間,連四肢末梢都變得僵硬起來。
寧遲一步一步走過去,喝過交杯酒後,將人抱住。
“怎麼了?”沅綰抱著他。
清澈的眸子像是盛了一池春水,蕩蕩漾漾,在他心裡掀起一陣漣漪。
寧遲抱著她不說話。
好半晌,在沅綰準備開口的時候,他才問道“誅邪釘是不是都在你身上?”
“什麼?”沅綰一愣,“不在啊,就算在,能對我有什麼傷害?我又不是魔,也不是邪修。”
“我問過了。”寧遲緩緩開口,抱著沅綰腰間的力量更大了一些。
沅綰眨眨眼,“問過什麼?”
“我問過了他們,若隻是普通的誅邪釘落入神的體內,不會造成影響。但若是曾經封鎖過魔的誅邪釘……”
後麵的話,他甚至說不出來。
他能真真切切聽到自己發抖的聲音。
在踏進房間之前,他都是高興的。
可踏入房間,他感受到了熟悉的誅邪釘氣息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喜意都消失了。
當真相擺在麵前的時候,他不知所措,他害怕。
慌亂在一瞬間侵襲全身。
沅綰抬頭,湊到他麵前,冰冷的手貼在他的臉頰上。
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我是神,我是主神,和他們不一樣。”沅綰認真而又專注地說道。
“綰綰……”
寧遲不相信的。
他早該察覺到,不應該相信她的那些說辭。
他的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隻能死死地抱著她,好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刻在骨子裡。
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誅邪釘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綰綰。
除此之外,他沒有一絲慌亂和害怕。
可誅邪釘在綰綰身上時。
他害怕了。
看著沅綰臉上的笑容,好似全身的害怕都從骨髓湧出來,僅是絲毫,便能痛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