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這就要撤軍了麼?”夏侯信來到了曹操的身邊,問著曹操下一步的動向。
“不然呢?劉備兵敗,袁紹來襲,此時不得不退啊。”曹操看了看來到身邊的夏侯信,心中也是無奈,自己原本想要一戰拿下張繡,占據宛城,然後以宛城、汝南為一線,防備劉表和袁術。可是這次出兵,是自己大意了,自己也是被大勝衝昏了頭,再加上耽於美色,所以才有這樣的大敗。
“不如再次勸降張繡?”夏侯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管能不能成功,總要試一試,如果能夠提前解決了東麵的威脅,再加上關中地區,李傕郭汜兩個人也還在打生打死,整體的軍力下降嚴重,隻要不是兩人聯合,那麼來自關中司隸的壓力也會小很多,接下來可以專心對付呂布袁術這些人。
“再次勸降?嗬嗬,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不說彆的,就說我之前拚命拉攏他麾下的將領,就已經讓他害怕了。”曹操睡了鄒氏,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而已,真正讓張繡反了的原因,是自己瓦解分化了他手下的將領。
“那麼此時,更當去勸降,如果叔父此次退兵,那麼張繡就有時間整頓內部,下次叔父再來,恐怕還要再廢一番功夫。”麵對著這個機會,夏侯信還是想繼續努力一下。
“那你以為,派遣何人為使?”曹操看著夏侯信的堅持,心中也是不願意打擊了他的熱情,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主動的參與到這些事情裡麵來,和之前隻想躲著屯田不一樣了。內心中,當然也是希望夏侯信的想法能夠成功。
“那你為什麼認為,張繡會投降?”曹操也是有些好奇,心中更是起了考校的心思。
“張繡目前也不過是困守宛城一地,所部人員也多是西涼人,能不能被本地士族接受還是兩說,劉表用他,也不過是想讓他幫忙守住荊北門戶而已,張繡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再者,此戰,此戰”夏侯信偷偷的瞄了一眼曹操。
“有什麼就說什麼,我曹孟德難道還怕人說麼?”
“此戰之敗,叔父也有過錯,很多事情也是太過急切,所以才逼反了張繡,若是叔父能夠放下此戰的心中芥蒂,再以優渥條件對待,不但能夠向天下人展示叔父的胸襟,也能夠讓張繡放下防備,假以時日,可以再提出質子這些條件。”
“那條件呢?”曹操也是隨口問著,看看夏侯心到底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讓張繡再次投降。
“不遣子,仍然獨自領軍,糧草軍需,兗州供應。”夏侯信也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哼,這會不會太過便宜了那張繡小兒?更讓世人以為我曹孟德好欺負?”曹操心中當然是有這一層的憂慮,因為自從迎奉了漢帝之後,兗州內部雖然穩定了不少,可是隨著漢帝來的那些公卿卻不是太安分,就滿寵那邊,每月總能接到幾起這些公卿的家人或者仆人仗勢欺人的案子。
“此番是因為叔父有過錯,所以條件給的優渥點也無妨,再說了,小侄還有釜底抽薪之策。”夏侯信也是說著。
“哦?能和叔父說說麼?”曹操也是有些好奇。
“那不行,說出來就不靈驗了,而且眼下最重要的是回軍,子修哥眼下還不穩定,還是早日回道許昌救治為好。”夏侯信也是賣了個關子。
“哈哈哈,好,叔父相信你,哪怕事情不成,叔父也記得的獻策之功。”曹操用力的拍了拍夏侯信的肩膀。此時的夏侯信,站在原本身高就不太高的曹操麵前,給曹操拍拍肩膀剛剛好。
“對了,你對青州軍怎麼看?”曹操想起了青州軍的作為,心中也是糾結。對於青州軍的戰力,曹操很看重,可是對於青州軍動不動作亂,尤其是這次淯水之戰,青州軍一聽到自己死了的消息,就能就立刻嘩變,心中也是對青州軍有了一分不悅。
“青州軍,有好,也有壞,他們本就是脫胎於黃巾賊寇,匪性難改,又因為之前曾經跟從張角,所以野性難尋,這次徐和他們為了子修哥能夠脫身,主動斷後,也是青州軍中的佼佼者,或可以利用一二。”對於徐和他們最後居然能留下斷後,這是夏侯信也沒有料到的。
“嗯,徐和他們,應當厚恤,也要讓其他人看到,隻要為了我出生入死,我也不會虧待他們,至於那些作亂的人,小侄以為,全部都殺了。”夏侯信想了想,還是將這個結果說了出來,對於青州軍的這種作亂的手法,夏侯信也是極為痛恨。
“還有,再從青州軍中選擇忠勇之士,作為親衛營,同時,徐和他們這些人家中若是有年幼的,叔父可以連同有功將士子弟,讓他們成立少年營,教授他們讀書習武,也要給他們一個前程。”
“哈哈哈,信啊,你這法子妙。”曹操聽完了這個主意之後,心中也是回味了過來。
“走,去看看撤軍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曹操牽起了夏侯信的手,朝著大營內部走去。
“對了,叔父,最好讓這次撤軍顯得匆忙點,還有,散布消息,就說袁紹來襲。”夏侯信想著,最好還是讓那個人能夠上鉤,如果接下來能夠連敗張繡兩陣,那麼勸降的事情也會更加好辦。
“先生,先生,探馬來報,說是曹操撤軍了,我欲起兵追擊,不知怎樣?”張繡匆匆忙忙的來到了賈詡的府邸,把剛剛得到的消息和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賈詡。
“主公還是這次還是不要追擊的好,那曹孟德不是庸才,此番退兵,他必然會安排人馬墊後,主公此番追擊,必然會被曹操埋伏。”賈詡說著自己的推測。
“文和先生多慮了,聽說袁紹出兵,想要直撲許昌,將漢帝接到冀州,曹操必定會匆匆撤軍,不會防備。”張繡也是飄了,能夠一戰大勝曹操,這也是極為難得的事情。
“主公”賈詡看了看張繡的神情,想要再勸,但是又住嘴了,“主公要去,也可以,若是詡不信言中,還希望主公回來能夠聽詡一回。”
阻止是阻止不了的,賈詡看著興衝衝離去的張繡,覺得這次大勝,張繡也是有些飄了,如果不能夠讓他吃點虧,不然下次遇到事情還是這麼亂來,他自己身死是小,可彆把自己也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