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看著這件事情已經徹底落地,心中的一塊石頭也是徹底放下了。在夏侯信和平安聊著的時候,曹清也就在屋外的轉角,就這麼一直默默的聽著,默默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現了自己這個便宜小姑子的想法,隻是那個想法很突然,就那麼一瞬間而已,然後所有的思路都豁然開朗,瞬間貫通,自己就開始流意起平安的一切行為和動作,一點點的印證著自己的想法。
眼看著這事情也落地了,自己也是徹底的放心了。
徐老夫人也是很快就給了回複,代表徐庶來下了聘,這事也就這麼成了一半。來來回回的走了這麼段時間,也已經進入了四月。
所有冬眠的動物也都紛紛出來了,書院裡年幼的孩子也紛紛都在休息的時候,加入了捉蟲子青蛙的行列,在新苗成長的田野間不斷的奔跑著,夏侯信也會特意的請來幾個屯田的老農,或者屯田官,開始給這些孩子教授最基礎的莊稼知識,其意也不過是想要讓這些人多知道糧食的來之不易。
這時候,班上同學之間的差距就開始顯現出來了,家境極好的這些人家的子弟,要麼對這莊稼極為不在意,要麼就是充滿了新鮮感。
至於那些家境稍差的,則是會和身邊的人說著這些是什麼莊稼,也沒有任何的自卑之感。
唯獨那些貧寒家境的人,大多因為出身不好,心中有許多的自卑,極度的想證明自己,所以不斷的說著更多彆人不知道的東西;還有的則是沉默以對,不言不語,默默的加入到乾農活的行列裡麵。
在被選入書院學習之前,這些農活也就是他們日常所需要做的,所以乾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這是年紀稍小的一部分,至於十四五歲以上的孩子,則是對這種事情分化的更為明顯,因為這些人的心中已經產生了階級和區彆。有人每天不斷的努力,就是為了到達長安,而有的人,則是一出生就在長安。
當然了,也有被驅逐出長安的,但是這種情況也基本上是微乎其微的,想要敗光家業,那也是極為困難,因為宗族裡麵的其他人會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失,不會任由這樣的事情隨意發生。
但是夏侯信卻沒有去乾預學生間的這些事情,因為他的目光被另外一邊發生的事情吸引住了。
“哈哈哈,大家看看,那個結巴在乾嘛。”
“你說說你,連話都說不清楚,每天還抱著一本書讀什麼?”
“就是,若我是你,早就回家去了。這等人,便是在我家中,也不會被家族所看重的。”
“你在這裡,就是浪費名額,浪費資源。”
“就是就是,聽說還是走後門進來的。”
一群人就這麼圍著一個瘦弱的孩子,不斷的推搡著,甚至於其中一個孩子已經撿起了身邊的一塊石頭了。
“你撿起石頭準備乾嘛?”
就在這孩子撿起了石頭,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份量的時候,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自然是教訓”隻是話音一出口,就覺得不對了。
當他轉過身來到時候,就看到了夏侯信站在了身後,臉上也是笑嗬嗬的。
“山長?!”見到了夏侯信,這孩子立刻就嚇住了,手中的石頭也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你們,又在乾嘛?”夏侯信轉頭問了問其他人,對於書院中的這些事情,夏侯信也早有察覺,隻是覺得眼下正好可以借此來殺一殺這股風氣。
“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今日你們所看不起的,欺辱的人,恐怕來日的成就會在你們之上也說不定,儒家君子之風,你們又學到了哪裡去了?”夏侯信也並不理會這些孩子,隻是將那個被欺負的瘦弱孩子扶了起來。
“既然是同窗,那麼更應當好好相處,而不是借著自己家中的權勢欺淩同窗。”
“山長果然是表裡不一,說一套做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