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治好自己的結巴麼?”夏侯信突然之間回頭,看著眼前這個口吃的少年人。
隻是這一句話,就讓少年人的眼前一亮。
“想。”
“跟上來啊?愣著乾嘛?那你每天辰時起床到半山腰來,帶上書。”夏侯信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鄧範還拿著牌子站在原地,立刻就招呼了一聲。
“喏。”鄧範也是應了一句,然後就匆匆的跟上了夏侯信。
“你這口齒,是從小就這樣麼。”
“是,是。”
“彆緊張,有的是辦法慢慢糾正。這農學的課程,你也可以先不用學了,先把你的口吃問題糾正過來再說吧。”夏侯信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既然這鄧範是屯戶出身,那麼農田中的活計也就不用再繼續教了。
“啊?我,我還是想。”鄧範似乎有些著急了,似乎是想要和夏侯信爭取什麼。
“說話的時候呢,彆著急,更不要緊張。說話的語速也要放慢,先這樣試著來。”
“我聽說還有人用過念書的時候,在嘴巴裡含顆石頭什麼的,目的就是讓舌頭靈活起來,而且似乎效果也是不錯。”
“這最關鍵的啊,是要持之以恒,心裡頭更是不能著急。要慢,慢慢來,想清楚了,理順了之後,慢慢的說。”
就這樣,夏侯信一步步的朝著前麵走著,鄧範則是跟在後麵,隻是引來了遠處的的一眾學子的好奇和嫉妒。
夏侯信就這樣帶著鄧艾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他也不會每日裡都時時刻刻的待在書院裡麵,除了必要的事務處理,更多的時候,還是喜歡待在半山腰,就那麼在半山腰上看著山下的熱鬨景象。
如果不是曹操突然之間要將自己的丞相府核心移動到冀州,夏侯信就打算在明年把中心的太極圖開放,到時候用掛上一些經義文章,通過這些方式,慢慢的對這些人潛移默化。隻是很多事情都來的太快了,根本就來不及準備,不過如此也好,這樣一來就免得這邊留下一些尾巴。
“來,你把這本書慢慢的讀給我聽。”
半山腰上,就這麼響起來結結巴巴的讀書聲。
“不夠慢,聲音也不夠大。再試一次。”
“喏。”
鄧範知道夏侯信並沒有取笑自己的意思,所以即便是失敗了許多次,可是在夏侯信的要求下,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重來,隻是單單《學而》就已經在夏侯信的要求下,讀了不下五十次。
“嘻嘻嘻。”就在這時候,一個清脆宛如黃鸝的笑聲響起。
隻是這笑聲卻把剛剛有些流利和順暢的鄧艾弄的有點緊張了。
“彆理他們,繼續讀。”夏侯信不用回頭也知道,膽敢這麼放肆的人是誰了。
“小穎,你若是想要搗亂,那就讓你嬸嬸好好的給你加練。”
“不要。”隻是這一聲的驚呼,然後一陣極為快速的腳步聲遠去,那個嬉鬨的聲音就不見了。
“母親,嬸嬸,叔父他收了個笨徒弟,一篇學而都讀了不下三十次了,還沒有讀流利,結結巴巴的,聽得我都笑出聲來了。”沒多久,徐穎就跑到了曹清那邊,對著曹清和徐庶說起來鄧範的事情,就這樣還不夠,還在兩人麵前學著鄧範念書的樣子。
“見到沒有?就是這樣,叔父的這個徒弟,真的是笨死了。”
“嗯~?”徐穎本還想繼續學一番,卻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嬸嬸都已經拉下了臉,一時之間察覺到了不對,也是立刻縮了縮脖子,然後如同一隻小鵪鶉一般,不再說話。
“取笑他人很好玩麼?平日裡是怎麼教你的?回去把女戒和女訓去抄十遍,明日晚間給我。”曹清對著徐穎這副樣子,也是心中有些生氣,直接就下了懲罰。
“啊?不要要不要?”徐穎本還想著撒嬌,可是卻被自己的母親給瞪了回來,最後也隻能是縮了縮脖子,極為不願意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抄書去了。
“嗯,可以了。”也不知道鄧範讀到了多少遍,這才慢慢的流利了起來。
“多,多謝山長。”鄧範也是恭敬的行禮。
“彆緊張,慢慢來,放慢了速度之後,這說話自然就流利了,還有,就是要多說,但不要著急。”
“喏。”
隻是就在這個時候,就見到了一隊玄甲騎兵朝著半山腰匆匆而來,形色也是極為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