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若不是如此,我等又如何能夠逐步蠶食軍權?”
“你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公子考慮?還是為了自己考慮?”郭淮有些不可思議。
“你們這麼做,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被魏王發現之後會有什麼下場麼?這和賣國資敵有什麼兩樣?”
“下場?隻要戰報寫的好,而且隻要將這件事情造成一件意外就好了。到時候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出來。更何況,就算真的查出了什麼,到時候早就塵埃落定了,即便魏王,又能對我們如何?”
“至於賣國資敵?這天下是漢室的天下,是我等士族辛辛苦苦的支撐著大漢走到了現在而沒有崩潰,沒有我等,他又要靠何人治理天下?就靠他們家的那些武夫麼?”
“你想想,如今魏王遲遲不立世子,在等的是什麼?公子與你是好友,一路之上,對你也多有提攜,如今公子不過是希望你生病而已,就連這點事情也不願意做麼?”
“即便我病了,可這裡的兵馬還是由張合統領。”
“他那邊我們自然有其他的辦法。”
“且容我三思,此事實在太大了,一個不好,漢中的局勢就會不可收拾。”郭淮有些艱難,萬一自己這麼做,導致了漢中的局勢糜爛,那自己真的罪莫大焉。
“伯濟,自然當好好三思。”這人就不再說話,拿起了營帳內的粗陶碗喝了起來。
三日後,郭淮開始稱病,張合還親自過來探望,結果看到了郭淮的樣子,隻能是將郭淮送到了南鄭接受治療,南鄭的軍醫也束手無策,又將郭淮送到了右扶風附近。
夏侯信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並沒有放在心上,始終保持了天蕩山的兵力和物資供應。
少了一個郭淮協助,張合的壓力就大了起來,日常巡營的強度成倍的增長,隻是過了十來日,張合就有些撐不住了,隻讓自己麾下的副將注意看著點。
法正一直都關注著天蕩山的情況,發現這些時日以來,天蕩山的守軍力量和反抗逐漸減弱,知道天蕩山的情況肯定發生了變化,又派人去查看旗幟,發現郭淮的旗幟已經不見了,立刻就組織起兵馬不斷的騷擾攻打天蕩山。
張合在山上守得極為辛苦,幾次都差點被黃忠趙雲兩人攻破營寨,尤其是趙雲攻寨的時候,張合每次都是撥馬靠後,直接指揮麾下士卒放箭。
“怎麼這段時間以來,天蕩山那邊的士卒消耗這麼大?鄧艾,你去看看,天蕩山那邊的軍報。”夏侯信覺得天蕩山這些時日以來的要求補充更換士卒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是,老師。”鄧艾立刻就在一個匣子裡麵翻找起來。
“鄧艾,不用翻了,天蕩山失守了。”徐庶走了進來。
“什麼?天蕩山失守了?我們一直都在補充天蕩山的兵力,怎麼就會失守?”夏侯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郭淮病了之後,張合一個人精力有限,黃忠和趙雲兩人輪番攻打,張合吃不住,結果被趙雲破了營寨,下山準備撤退的時候,又被黃忠追殺了一陣,現在已經撤退到了米倉山。”
徐庶走了進來,將戰報拍在了夏侯信的桌案上。
“元直,你說,我如今去勸右將軍撤軍會怎麼樣?”夏侯信沒來由的開始擔心起來,自己辛辛苦苦的支撐著天蕩山的戰局,結果還是沒能守住,失去了天蕩山,自己這邊就沒有了情報優勢了。
“右將軍會拿你的人頭祭旗。”徐庶直接懟了回去。
“黃忠法正占據了天蕩山的優勢,接下來右將軍肯定要奪回來,若是不能在沔水一線扼守,那接下來漢中就無險可守。”
徐庶換了個方式,告訴夏侯信,夏侯淵是絕對不會撤軍的。
“那可有什麼辦法,守住沔水?”
“你擔心的不是沔水失守,而是擔心我軍會因此大敗,甚至會導致後續的局麵一發不可收拾?”
徐庶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夏侯信的雙眸中出現這樣的神情了。
“唉,總要想著補救的辦法。”
夏侯信等於是變相的承認了。
“沒有彆的辦法,可以從大軍中分出一部分,以千人為單位,沿著沔水不斷的修建拒馬鹿角,阻擋黃忠的進攻,一直撐到魏王的大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