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長錦的催促,於老太太臉上的表情簡直比哭還難看。
她硬著頭皮開始生火,做飯。
而院子裡,孟長錦和於老太太進了灶房,二房的於李氏終於注意到自己的相公腿斷了。
院子裡頓時又亂了起來。
去請大夫,其他人又忙著點油燈,忙著把於老二抬上房間的床上……
於老二是家裡的壯勞力,當然得治。
如果今天斷了腿的換成了三個媳婦中的任何一個,可能根本就不會連夜去請大夫。
就算要看也是明天天亮了再去請大夫來看看。
村裡的大夫被匆匆請了過來,連衣服都沒穿好,看過之後卻沒什麼把握,隻能隨便開了一些草藥內服外敷,然後讓於家人明天天亮了去縣城裡請大夫來給於老二看看。
至於老二為什麼大半夜會斷了腿,他也沒問,說完這些收了診金就自己回去了。
在梨花村,於家的名聲並不算好。
梨花村的村民們對於家的印象就是於家的於姣姣又漂亮又善良。
其他的於家人就不怎麼樣,又懶又饞,唯一勤快一點的也就是於老二家的那個丫頭。
但是這個丫頭也是個不受寵的,和於家離得最近的那戶人家有個媳婦就是出了名的長舌頭,所以於家怎麼苛待一個小姑娘的事,早已經傳得全村上下人儘皆知了。
隻不過知道的人不在於家人麵前說這件事,所以於家人一直都覺得他們在梨花村很體麵。
實際上到底是什麼樣,懂的都懂。
對一個姑娘極儘苛待,對另一個姑娘如珠似寶,彆人不是於家人無法理解於家人的做法,但是這種做法還是讓梨花村的很多村民所不齒的。
大夫自己離開了,也不可能連夜去縣城給於老二請大夫,隻能先喝著敷著村裡大夫開的藥。
除了於李氏留下來照顧痛得哼哼唧唧的於老二,灶房裡的於老太太被孟長錦盯著做飯,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被踢壞的房門,他們是對孟長錦又怕又恨。
怎麼也想不明白原本那麼一個八竿子打不出個屁的死丫頭,怎麼突然就變了,簡直像是被惡鬼附身了一樣。
於姣姣自己的房間被孟長錦占了,現在她爹和他大哥擠一間,她和她娘一個屋,回房的時候她聽到自家娘嘀嘀咕咕的覺得於寒竹簡直像是被惡鬼附了身,她眼底深處閃過了點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平靜的躺在了比自己房間的床硬了許多的床上。
黑暗中她咬牙切齒,對於讓她有軟軟的床不能睡的孟長錦,簡直恨得不行。
不過沒關係,等明天,明天天一亮,她就勸奶奶去請一個神婆,於寒竹肯定是被惡鬼附了身,隻要請神婆來做個法,於寒竹又會變成以前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讓乾活就乾活的於寒竹。
抱著這種美好的期待,於姣姣閉上了眼睛。
灶房裡,於老太太感覺她要累死了,腰酸,背痛,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十幾年沒怎麼進過灶房的她自己忘記了做飯的不容易,而就在今天,就在這個半夜,她終於又清晰的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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