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正當錢豪心中忐忑不安的時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背著一個藥箱,被幾名軍士拉著,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全本
“軍爺,這位是我們鎮上的魏大夫。”錢豪見狀,連忙向守門的護衛說道。
護衛們打量了一眼那個魏大夫,讓開了一條路,讓魏大夫一個人進去了。
不一會兒,一名與錢豪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焦急地問錢豪,“大哥,譚大人怎麼樣了?”
此人就是錢恩,錢豪看了錢恩一眼,微微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道,魏大夫正在裡麵。”
錢恩聞言立在了一旁,麵色鐵青,他剛才正在與人吃飯,冷不防就得到了譚縱遇刺的消息,立刻趕過來查看。
鎮裡的治安歸錢恩負責,要是朝廷追究下來的話,他難辭其咎,心中恨死了那些刺客,同時也怪上了譚縱,好好的不在縣城裡待著,來鄉裡瞎晃悠什麼。
現場的氣氛沉悶、壓抑,所有的人都不說話,焦急的等待中,魏大夫終於從院子裡出來了,錢豪和錢恩趕緊迎了上去,“魏先生,譚大人傷情如何?”
“刺中譚大人的匕首上塗不明的劇毒,譚大人脈象虛弱,時有時無,恐怕已經毒無力回天了。”魏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衝著錢豪和錢恩拱了拱手,起身離去。
“怎麼辦?”錢恩的臉色刷一下就變得蒼白,這個譚縱可是趙雲安麵前的紅人,他要是死在了這裡,自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說不定還會被扣上一頂通匪的帽子。
“快,將家裡珍藏的千年野山參給譚大人拿來。”錢豪怔了怔,隨即衝著一旁的家丁大吼著,“派人去縣城,還有府城,無論花多少錢,將有名的大夫都請來。”
家丁們聞言一哄而散,按照錢豪的命令行事去了,錢豪現在毫無辦法,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他並不奢望譚縱能被那些縣裡或者府裡的大夫救過來,之所以這樣做隻不過向外界表明一個積極的姿態,最大程度地逃避可能承擔的責任。
與此同時,肩頭纏著厚厚繃帶、雙目緊閉地躺在床上的譚縱忽然睜開了眼睛,從右手的腋窩下取出一錠銀子,笑著拋給了站在床邊的秦羽。
“大人高明!”秦羽瞅了瞅那一錠銀子,衝著譚縱拱手說道。
譚縱正是利用這一錠銀子,將其夾在腋下後阻礙了血脈的運行,進而使得脈搏變得虛弱、怪異,騙過了魏大夫。
在魏大夫進門以前,譚縱的肩部就已經被護衛們用繃帶纏住,魏大夫根本就沒有見到譚縱的傷口,隻是替他診脈。
隨後,護衛們將酒樓裡的那個行刺譚縱的老頭所拿的匕首給他查看。
魏大夫一眼就看出匕刃上塗有劇毒,雖然他自幼跟著師父學醫,也算見多識廣,但從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毒,束手無策。
“大人,下一步該怎麼辦?”將銀子塞進腰裡後,秦羽看向了譚縱。
“既然他們那麼想本官死的話,那麼本官就成全他們。”譚縱倒了一本水,喝了一口後,衝著秦羽微微一笑,“通知曹大人,就說本官遇襲,身中劇毒,生死未卜。”
“下官明白。”秦羽清楚譚縱的意思,雙手一拱拳,沉聲說道。
一天後,南京城,東升客棧。
“老板,蘇州城的曹喬木已經動身,連夜趕往了白牛鎮。”書房內,一名店小二沉聲向坐在桌子後麵核查著賬本的方宇彙報。
“我問你,譚縱真的受傷了?”方宇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抬起頭,沉聲問道。
“千真萬確,我們在白牛鎮的探子親眼所見,譚縱是捂著肩頭從酒樓出來的,邊走邊有血滲出,而且現場的不少百姓也都目睹了。”店小二點了點頭。
方宇聞言揮了揮手,店小二躬身退了下去,他提起毛筆,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上了“買賣已成”四個字,
寫完後,方宇的眉頭微微一皺,沉思了片刻,將小紙條揉成一團,扔進了一旁煮茶的小火爐裡。
方宇心中有一個疑惑還沒有解開,行刺譚縱的女孩和老頭的武器上都沾有見血封喉的劇毒,他知道這種劇毒的厲害,從時間上推斷的話,譚縱在出酒樓前就已經毒發身亡,按說不可能走出酒樓。
難道譚縱的體質異於常人,因此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還是,他根本就沒事?
方宇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陷入了沉思中,在沒有確定譚縱身亡的消息之前,他無法向京城傳遞消息。
曹喬木見到譚縱的時侯,隻見譚縱臉色發黑,嘴唇烏紫,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就像是死了一般。
“夢花?”雖說曹喬木知道譚縱這是裝樣子給外人看的,但還是嚇了一跳,走到床邊輕喊了一聲。
“大人,下官的造型如何?”譚縱睜開了眼睛,笑著站了起來,所謂演戲要做全套,他特意化了一個妝,看上去還真的像身中劇毒。
“夢花,此行有何收獲?”曹喬木這才放下心來,他無心說笑,在一旁坐下後沉聲問道,如果不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的話,譚縱也不會大老遠特意將自己從蘇州城裡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