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田香主,你可有證據證明此人誣陷令妻弟?”宋明瞅了一眼神情焦急的白斯文後,不動聲色地望向了田開林。\\
“宋巡守,剛才你也看見了,此人就是一個好色的無賴,貪生怕死,重利忘義,這種人說的話怎麼能令人信服?難保不被有心之人利用!”田開林向宋明一拱手,一本正經地說道。
“田香主此言差矣,剛才那幾個人可是令妻弟的手下,既然他們的證詞可信,那麼這個與令妻弟交往頗深人的證言怎麼就不可信了?”譚縱聞言微微一笑,挖苦道,“難道隻要對令妻弟有利的事情就是真的,否則就是假的,這天下的道理總不能都讓你占了吧!”
“此人是你帶來的,誰知道你們在來之前有什麼勾當?”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田開林也不用顧及許多,冷冷地看著譚縱,一臉的嘲諷。
“公道自在人心!田香主,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譚縱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發現田開林已經狗急跳牆了,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本香主就要看看,你如何將黑的變成白的!”望著笑容滿麵的譚縱,田開林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冷哼一聲,不甘示弱地說道。
他現在有一種衝上去狠狠地抽譚縱兩記耳光的衝動,正是這個家夥,令自己在魏七等人麵前丟儘了顏麵,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自己的笑話。
“既然田香主質疑你的人品,那麼你現在還敢不敢簽字畫押,對你的言行負責?”譚縱沒有理會田開林,轉向白斯文,笑著問道,他知道自己表現得越從容,田開林就越急躁,他就是故意刺激田開林,讓其自己亂了方寸。
“敢!”目睹了剛才譚縱和田開林針鋒相對的對話後,白斯文感覺兩人的矛盾很深,反正他已經得罪了田開林,索性豁出去,抱緊譚縱這條粗腿,於是一挺胸膛,大聲說道,“小的願意簽字畫押,為剛才說的話負責。”
“宋巡守,既然如此,就讓他簽字畫押吧。”譚縱覺得這個白斯文還挺上路,竟然在關鍵時刻知道避重就輕,點了一下頭後,望向了宋明。
宋明一揮手,有人就端來了筆墨紙硯,宋明隨即在那裡揮毫潑墨,洋洋灑灑寫了千餘字的證詞,將事情發生的經過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最後簽名、按手印。
寫完了證詞,白斯文就被譚縱的人帶了出去,經過黑哥的時候,黑哥惡毒地瞪了他一眼,嚇得白斯文連忙低下了頭,心裡暗自詛咒黑哥這次不得好死,要不然的話他可就要離開揚州府避禍,遠走他鄉了。
白斯文走後,房間裡一時間沉寂了下來,譚縱等人不動聲色地喝著新泡好的茶。
宋明的麵前擺著兩份內容截然不同的供詞,這令他非常頭疼,難以做出評斷,雖然他是譚縱這一邊的人,雖然現場的人都清楚白斯文說的才是事實,但如果沒有第三方證詞加以佐證的話,那麼這兩份證詞將成為了互相抵觸的“死供”,根本沒有辦法來證明黑哥和謝瑩誰說的是實情。
“宋巡守,你有何評判?”片刻之後,張清率先打破了場上的平靜,放下手裡的茶杯,扭頭看向了宋明,他倒要看看宋明如何根據這兩份證詞來“主持公道”。
“本巡守覺得……”屋裡的人紛紛望了過來,宋明沉吟了一下,準備宣布以白斯文的供詞為準,這也意味著他將旗幟明確地支持譚縱。
這樣一來的話,很可能會引起張清乃至魏七等香主的反對,他們並不是認為白斯文的供詞有什麼問題,如果僅憑著這一紙無法佐證的供詞就要使得漕幫的一位香主向譚縱低頭,傳出去的話,漕幫的顏麵何在?
“宋巡守,其實要辨彆這這兩份供詞的真偽很簡單。”不等宋明說出後麵的話,譚縱開口打斷了他,微笑著說道。
“果然留有後手!”宋明聞言,心中不由得暗自說了一巨,不動聲色地看向了譚縱,“黃公子有何高見?”
在眾人的注視下,譚縱起身走到宋明的耳旁小聲說著什麼,宋明不停地點著頭,看樣子對譚縱的說法頗為在意。
譚縱給宋明說完後,宋明又跟張清小聲低估了幾句,張清抬頭看了一眼黑哥和田開林,神情嚴肅地點了一下頭,好像同意了什麼。
隨後,宋明和張清各自喊了一名手下過來,在他們的耳旁交待了一番,兩名手下拱手一下手就離開了。
魏七等人狐疑地對視了一眼,弄不清楚譚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竟然搞得如此神秘。
田開林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陰沉,心情沒來由地焦躁了起來,他知道如果單憑這兩份互相矛盾的供詞,張清等人為了漕幫的聲譽不會坐視他受到譚縱的“欺負”,可如果譚縱要是再鼓搗出一些不利於黑哥的東西出來,那麼張清等人也隻能“大義滅親”了,屆時他可就成了“孤家寡人”。
“諸位稍等片刻,在下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待。”譚縱看了魏七等人一眼,笑著向田開林說道,“不知道田香主聽說過這麼一句話沒有,‘一句謊言需要用千百句謊言來掩蓋’,這意味著將產生千百個揭穿謊言的機會。”
“黃公子,那麼本香主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翻雲覆雨了!”田開林冷笑一聲,眼神惡毒地看著譚縱,雖然表麵看似平靜,但心跳卻不由得加快了起來。
“本公子絕對不會令田香主失望的。”譚縱聳了一下肩頭,笑眯眯地說道,“還望田香主準備好承擔相應的後果。”
“可惡!”田開林聞言,心中暗罵一聲,嘴上不甘示弱,皮笑肉不笑地望著譚縱,目光陰冷,“如果黃公子今天晚上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那麼可要給本香主一個交待!”
“田香主放心,本公子一定會給田香主一個說法。”譚縱故作失望地搖了搖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淡然。
“哼!”田開林冷笑一聲,不再理會譚縱,麵對著信心十足的譚縱,他的心情越來越焦躁。
魏七和薑慶等人不動聲色地喝著茶,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譚縱和田開林剛才的那番對話,對兩人的鬥嘴視若無睹。
二三十分鐘過去了,那兩名手下杳無音訊,屋裡的人們於是小聲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