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正當童世青給譚縱和古天義講著“候德海”的事情時,遠處的街道傳來一陣鑼響。。qВ5。
“欽差大人來了,咱們過去迎迎吧。”聽到鑼聲,譚縱笑著站了起來,古天義和童世青隨即起身,整理著身上的官服。
不一會兒,周敦然的儀仗出現在了街道的拐角,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恭迎欽差大人!”儀仗等周敦然下了馬車,譚縱和古天義、童世青一拱手,沉聲說道。
周敦然微笑著想譚縱三人一頷首,在魯衛民、韓天和畢時節的簇擁下,談笑著走進了大牢,童世青殷勤地在前麵開路。
童世青早已經將一間寬敞的房間打掃乾淨,周敦然等人落座後,幾名獄卒端來了茶。雨前的西湖龍井,茶中的珍品,魯衛民特意為周敦然準備的,由揚州城的茶道高手所泡。
品了一口茶後,周敦然點了點頭,望了坐在一旁的魯衛民一眼,示意審問可以開始了。
“把人犯帶上來。”魯衛民隨即衝著躬立在門口的童世青說道。
童世青衝著魯衛民拱了一下手,急匆匆走了出去,片刻之後,穿著嶄新囚衣的“候德海”被兩名人高馬大的獄吏押了進來,被按著跪在了周敦然的麵前。
為了見周敦然,童世青特意給“候德海”洗了一個澡,梳洗打扮了一番,整個人看上去乾淨整潔,隻不過麵色憔悴,嘴裡塞著那個小圓竹筒。
“候德海”知道坐在上首位的是欽差大人,輕蔑地瞅了一眼周敦然後,仰著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就是冒充皇差的‘候德海’?”周敦然打量了一眼“候德海”,麵色一沉,冷冷地問道。
“候德海”像是沒聽見周敦然的問話,依舊閉著眼睛跪在那裡,對他絲毫不予理會。
“好,有骨氣,本官就喜歡有骨氣的人!”周敦然定了“候德海”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本官在刑部多年,也遇到過不少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既然你想死的話,那麼本官就成全你。”
“去,剁了他一個手指頭。”周敦然衝著童世青點了一下,臉上笑容依舊。
“是!”童世青聞言怔了一下,隨後讓手下拿來一把鋒利的斧子,將“候德海”的右手小指按在了地上,一斧子就劈了下去。
“候德海”的右手小指立刻脫離了他的身體,鮮血噌地就從傷口處飆了出來,灑了一地。
俗話說十指連心,“候德海”的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口中痛苦地呻吟了起來,身體不停地扭動著。
“誰讓你一次都剁下來了。”見此情形,周敦然的臉上流露出惋惜的神色,抬頭看向了童世青,“記著,以後每天剁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要分三次剁,按照吃飯的時間,早中晚各剁一次。剁完後一定要悉心包紮傷口,好生照顧,在他沒有開口前,無論如何都不能死。”
“是……是!”童世青的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他在揚州府大牢多年,自問見過不少酷刑,可是這種折磨人的辦法,還是第一次聽說。
尤其是周敦然的雙眼,雖然他是笑著對自己說話的,但眼神中的那一絲陰冷令他不寒而栗。
隨後,童世青連忙讓人給“候德海”包紮傷口,“候德海”憤怒地盯著周敦然,口中嗚嗚咽咽的,好像在罵著他什麼。
“本官知道你不怕死,但本官絕對不會讓你輕輕送送就去死的,彆看你現在罵本官,等到了後來,你絕對會求本官殺死你。”周敦然拿起茶杯悠閒地品了一口茶,笑眯眯地望著衝著自己怒目而視的“候德海”,“想不想知道你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候德海”雙目死死地瞪著周敦然,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雖然他是個閹人,但從臉上的表情來看,很顯然在問候周敦然家中的女性。
包括譚縱在內,現場所有人都被剛才的那血腥的一幕給鎮住了,誰也想不到,身為堂堂的欽差大人,周敦然竟然輕描淡寫地就要了“候德海”的一根手指,而且還做出了聽起來令人不寒而栗的指示。
在座的眾人並不是沒有見過血淋淋的行刑場麵,例如什麼辣椒水、老虎凳、烙鐵和釘竹簽什麼的,使得受刑之人吃儘了皮肉之苦,可那樣做完全是為了逼問出口供,不到萬不得已,很少去卸受刑人身上的“零件”。
因為那些“零件”一旦卸下來的話就再也裝不回去了,這雖然能使得一部分人屈服,但更多受刑人的意誌反而會更加堅定。
而周敦然一上來就剁了“候德海”的一根小指,完全不懼“候德海”對此會產生強烈的
“本官告訴你,剁完了你的手指後就是你的腳趾,接下來就是你的四肢,然後是五官,你會眼睜睜地看著它們一點一點地離開你的身體。”周敦然放下手裡的茶杯,微笑著看著怒視著自己的“候德海”,漫不經心地說道,“等到了最後,你沒有腿,沒有手,沒有鼻子,沒有耳朵,也沒有眼睛,成為一個裝在罐子裡的‘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聽到“人彘”二字的時候,魯衛民等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雙目中流露出駭然的神色。
“這個周敦然,還真是一個酷吏!”譚縱不動聲色地品著杯裡的茶,心中暗暗給周敦然做出了一個評價。
說起這“人彘”,裡麵還有一個典故,漢高祖劉邦寵愛年輕貌美的戚夫人,被妻子呂後所嫉恨,劉邦死後,呂後令人拔光了戚夫人的頭發,砍去了她的四肢,割掉了她的舌頭,挖出了她的眼睛,刺聾了她的耳朵,然後扔到茅坑裡,稱為“人彘”,意思是由人變成的豬,極其殘忍。
“候德海”聞言,眼神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慌亂,很顯然他也知道“人彘”是什麼東西。
“差點忘了,本官不能拔了你的舌頭,那樣的話你就不能開口求本官處死你了。”周敦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伸手拍了拍腦袋,笑著看向“候德海”,“既然舌頭不能割掉,那麼不如拔光你的牙齒吧!”
周敦然的話音剛落,“候德海”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雙目血紅地衝著周敦然嗚嗚地喊著,他想站起來,但是卻被兩邊的獄卒牢牢地按住。
“魯大人,本官覺得此人的傷勢應該得到更好的治療,還勞煩魯大人請一個大夫來,專門負責照料此人,本官要讓他活得健健康康。”周敦然瞅了一眼“候德海”已經被獄卒包紮起來的小手指,轉向魯衛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