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殺呀!”伴隨著那名中箭倭人的倒下,一聲怒喝自譚縱的身後響起,漫天的星光下,無數道人影出現在遠處的山腳,向這邊飛奔而來。\、qb5c0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大順援軍,倭人一時間陣腳大亂,那些衝向譚縱的倭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麵麵相覷。
“兄弟們,援兵來了,殺呀!”譚縱扭頭看了一眼那些越來越近的人影,一舉手裡已經卷刃的刀,衝著苦苦支撐的趙炎等人大吼了一聲,迎著麵前的倭人撲了過去。
還沒等譚縱靠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小胡子倭人,又有一支長箭飛了過來,嗖地一下,射進了小胡子倭人的頸部。
小胡子倭人悶哼了一聲,扔掉了手裡的倭刀,雙手按在喉嚨上,腳步踉蹌地搖晃著身子,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神情異常痛苦。
見此情形,周圍的倭人禁不住麵露懼色,驚恐地向譚縱身後看去,一個拿著弓箭的人影站在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
趁著這個機會,譚縱衝上前,手起刀落,砍在了一名倭人的脖子上。
出乎譚縱的意料,由於刀鋒上的卷刃,他這勢大力沉的一刀隻砍斷了那名倭人的頸骨,還有一部分皮肉留在脖子上。
那名倭人的腦袋隨即從肩上滾落下去,被那些皮肉連著,晃晃悠悠地耷拉在了胸前,鮮血隨即從脖腔洶湧噴出,化為了一陣血雨在空中散播開來。
接下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這名吊著腦袋的倭匪並沒有立刻倒地,而是揮舞著手裡的倭刀,拔腿向一旁跑去,跌跌撞撞地跑了二三十米後才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沿途的倭人猶如見了鬼般,紛紛閃避。
得知援兵到來的消息後,趙炎和徐宗等人士氣大振,揮刀衝著圍攻他們的倭人一番猛砍,竟然逼得那些倭人練練後退。
譚縱扔掉了手裡卷刃的刀,拾起了地上一把倭刀後衝進了倭人堆裡,將倭刀舞得虎虎生風,那些靠近他的倭人被他的刀光沾上,非死即傷,不少人被砍翻在地。
“少爺!”正當譚縱在倭人中間奮勇拚殺的時候,一個人影來到了他的身旁,一刀砍在了一名企圖偷襲他的倭人的麵門上,那名倭人慘叫一聲,捂著臉在地上打起滾來。
譚縱扭頭一看,來人是沈三。
沈三的背後是一大群拎著刀、神情冷峻的藍衣大漢,相繼加入了戰團,與倭人廝殺在了一起。
譚縱見狀,知道大勢已定,於是一甩手,將手裡的倭刀扔了出去,紮進了一名衝上他的倭人的胸口上。
那名倭人慘叫了一聲,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那些藍衣大漢一個個凶悍無比,攻勢淩厲,剛一接觸就有一大片倭人被他們砍倒在地。
在趙炎和徐宗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些藍衣大漢猶如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洶湧澎湃地向前奔流著,無情地將麵前的倭人吞噬,他們從沒有見識過戰鬥力如此強悍的人。
經過與譚縱等人的一番血戰後,倭人們的精神高度緊張,在藍衣大漢凶猛無比的衝擊下,抵抗了幾下就發生了潰敗,蜂擁著向洞口撤退。
“大人!”將那些倭人趕進山洞後,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拎著沾滿了鮮血的刀,走到在一旁觀戰的譚縱麵前,拱手行了一禮。
“馬將軍辛苦了。”譚縱聞言,衝著身材高大的男人微微頷首。
“大人,要不要我們進去殺光那些倭匪。”被稱為馬將軍的男人望了一眼山洞,沉聲向譚縱說道,顯得有些意猶未儘。
“你們的任務是守住洞口,剩下的交給城防軍就行了。”譚縱微微一笑,說道。
“大人放心,有兄弟們在,那些倭匪休想活著離開這裡。”馬將軍向譚縱一拱手,豪氣乾雲地回答,隨後走向洞口,指揮那些藍衣大漢擺出了防禦的架勢。
“大人,這個馬將軍是何許人也?”等馬將軍走後,站在一旁的徐宗捂著受傷的左手臂走了過來,好奇地低聲問道,他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上有一股淩人的霸氣。
“血旗軍的百人將。”譚縱沉吟了一下,微笑著看向徐宗被鮮血染紅的左手臂,“徐公子傷勢如何?”
“血旗軍?”徐宗的雙目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萬萬沒有料到譚縱竟然能調動大順最精銳的血旗軍,隨後回過神來,笑著衝譚縱搖了搖頭,“隻是一些皮肉之傷,沒什麼大礙。”
如果將衙門裡的公人比喻為後世的警察,那麼城防軍就相當於武警,駐守在邊境的邊防軍就是野戰軍,而血旗軍,可謂是野戰軍中的“特種部隊”,大順軍隊中精銳中的精銳,非一般人所能調遣。
“大人。”這時,那名拿著弓箭的人從從遠處走來,衝著譚縱躬身行禮。
“辛苦了。”譚縱笑著拍了拍那個人的肩頭,態度顯得有幾分親昵。
“與大人相比,我等隻是儘了本分而已。”那名拿著弓箭的人抬起頭,笑容滿麵地向譚縱說道。
借著天上的星光可以發現,說話之人竟然是譚縱八大護衛之一的秦羽,是寥寥幾個知道譚縱假死的人,因此譚縱在來昆山縣之際將其調來協助自己執行計劃。
望著秦羽手裡的弓箭,徐宗的臉上先是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接著後背一陣發涼,他曾經暗中調查過當晚在徐記綢緞莊是誰率先射出的那一箭,可是卻始終沒有結論,在見到秦羽後,他的腦海中忽然發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當晚的事情是譚縱一手籌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