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忠義!”主婦聞言,衝著陰影裡說了一句。。qΒ5、
見主婦對上了暗號,陰影裡隨後走出來一名手上握著硬弩的大漢,向主婦點了一下頭後,再度退進了陰影裡。
按照事先的約定,如果主婦說的不是“忠義”,而是她的名字,那麼就意味著情況有變,這是畢時節為了防止主婦等人被人控製住而身不由己時而采取的一種手段。
“大人,屬下剛才去了一趟臨月樓,整個臨月樓已經被城防軍包圍,黃漢剛才帶著人去赴約了。”隨後,主婦輕車熟路地走進了一個石室,衝著背朝外躺在床上的畢時節一拱手,沉聲說道。
“哼,還不是中了老夫的計!”畢時節聞言,冷笑一聲,從床上下來,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神色。
此時的畢時節頭發花白,臉上滿是皺紋,佝僂著身子,完全就是一個六七十歲的小老頭,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大人,屬下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出城。”主婦直起了身子,看向了畢時節。
“好,現在就走。”畢時節點了點頭,離開了石室,經過石室邊上一個房間時,他向裡看了一眼,一名模樣與他相似的老頭被捆住了手腳扔在了床上,嘴裡塞著一塊破布,衝他嗚嗚地叫著。
“給他一個痛快吧。”望著那名雙眼充滿了恐懼的老頭,畢時節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向那名主婦說道,隨後快步離開了。
主婦聞言,走到那個老頭的麵前,從腿上拔出一把匕首,閃電般紮進了老頭的心口,然後拔出,疾步跟上了畢時節。
鮮血從老頭的傷口處湧出,老頭的身子扭了幾下,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這個老頭是前天被這名主婦從城外接來的,她告訴左右的鄰居說老頭是她的爹,由於年齡大了,因此她接老頭進城來享享福。
實際上,老頭不過是主婦從城外的鄉鎮上找的一個老乞丐,身形與畢時節相似,因此她就給老乞丐洗澡歡了衣服,並且請他大吃了一頓,然後告訴老乞丐她是老乞丐失蹤多年的女兒,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他,要接他進城安享晚年。
老乞丐雖然老,但是卻還沒有糊塗,他打光棍一輩子了連,連女人都沒碰過,哪裡來的女兒,不過既然主婦要給他養老,那麼他的心中暗喜,也就不點破,喜滋滋地跟著主婦就進城了。
天上哪裡有掉餡餅的好事,老乞丐怎麼可能知道,主婦之所以要認他當爹,不過是因為他與畢時節的身材相似,要他當畢時節的替死鬼而已。
畢時節原本想多留老乞丐幾天,等城裡的風聲鬆了再殺了他,然後冒充他出去,可是譚縱抓了畢西就,給了他一個難得的逃脫機會,另外城防軍和府衙裡的公人們加緊了對民宅的搜查,在那些五百兩銀子懸賞的誘惑下,那些家夥們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搜查得可謂十分全麵和仔細,尤其是對地道特彆在意,如果他們搜到這裡的話,難免不出什麼意外。
因此,畢時節就決定趁著畢時節抓了畢西就的機會,給譚縱擺了一出鴻門宴,準備金蟬脫殼,溜之大吉。
沒過多久,在院子裡磨鐮刀的中年男子套上了家裡的馬車,在馬車上麵加了一個遮陽的頂蓋,拉著主婦和畢時節出了門,徑直向西門而去。
“這大晌午的,乾什麼去?”來到西門,關卡上的幾名軍士攔住了馬車,領頭的一個伍長向坐在車梆前趕車的中年男子說道。
“軍爺,小人的嶽母得了重病,嶽丈放心不下,小人送他回去。”中年男子下了車,笑容滿麵地向那名伍長說道。
“下車,搜查。”那名伍長掃了一眼車廂裡的畢時節和那名主婦,麵無表情地說道,“上麵有令,隻要是出城的,一律嚴查。”
主婦扶著顫巍巍的畢時節,在中年男子的幫助下下了車,那名伍長在車廂裡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又拿一根竹竿比了一下中年男子和畢時節,見兩人的身高都與竹竿上的紅色標記不符,隨後衝著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等一下!”眼見中年男子和主婦就要將畢時節扶到馬車上,一個沉喝從身後傳來,畢時節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那名中年男子和主婦雙目殺機一閃而逝。
“軍爺,有什麼事?”中年男子隨後轉身,點頭哈腰地向一名被幾名士兵簇擁著走過來的什長說道。
“讓他把腰直起來。”那名什長看了一眼畢時節,沉聲說道。
為了防止畢時節化妝逃出去,譚縱讓人將畢時節的身高標在了竹竿上,分發給城防軍和衙門裡的公人,無論畢時節如何化妝,他的身高總不會改變,這樣一來的話畢時節就逃無可逃了。
那些跟畢時節身高相似的人,無論貧富貴賤,都被城防軍帶走,由喬雨領著那幫經驗豐富的暗探一一進行甄彆。
聽聞此言,背朝著那名什長的畢時節臉色猛然一變,他就是為了不想讓彆人知道他的身高,這才裝成了一個老頭子。
“大兄弟,原來是你呀。”這時,那名主婦轉過了身,看了那名什長一眼,笑著說道。
見是主婦,什長的口氣緩和了下來,瞅了一眼顫巍巍轉過身來的畢時節,望著主婦說道,“大嫂,怎麼大爺才住了兩天就要走?”
“沒辦法,老娘病重,我爹放心不下,急著要趕回去,可能還能見上最後一麵。”主婦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哀愁的神色。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什長聞言,衝著關卡擺了擺手,示意關卡放行。
“謝了大兄弟。”主婦聞言,和中年男子扶著畢時節,上了馬車後,向第二個關卡走去。
譚縱在城門口設定了兩道關卡,一道是城防軍,另外一道是府衙的公人。
“老大,怎麼又不查了?”望著離開的馬車,那名伍長不明就裡,狐疑地來到了什長的麵前。
“前天我當值,那位大嫂從城外將她老爹給接了回來,沒想到這麼快家裡就出事了。”什長扭頭看向了伍長,“她爹是從城外進來的,沒什麼可疑的。”
伍長聞言,點了點頭,向隨後一輛準備出城的馬車走去。
其實這名什長沒有說實話,什長是揚州城附近鄉鎮裡的人,這名主婦是城裡的一名媒婆,幾天前也不知道怎麼就通過什長在城裡的表姨給他說了一門親事,那姑娘長得白皙俊俏,令什長一見鐘情,此時此刻自然就會護著自己的這位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