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黃昏時分,譚縱領著女扮男裝的蘇瑾和喬雨,在秦羽和沈三等人的暗中保護下離開了驛館,去京城的夜市去吃小吃。全本小說網
譚縱所去的那處夜市位於城南,一行人到達時夜幕已經降臨,街道兩旁擺滿了各色各樣的小吃攤位,彙聚了北方各地的眾多特色小吃,人頭攢動,生意火爆。
夜市裡每個小吃攤位後麵都帶有店鋪,店鋪裡和外麵的攤位上幾乎都坐滿了人,這樣的話白天的時侯也能做生意。
秦羽在京城裡混跡多年,可謂是京城裡的“地頭蛇”,領著譚縱等人徑直來到了一處西北風味的小吃攤前,這裡的羊肉泡饃色香味俱全,堪稱一絕。
“爺,您可好久沒來了。”一位夥計正在給幾位客人結帳,見到秦羽後笑容滿麵地迎了過來,看來秦羽是這裡的常客。
“樓上還有沒有雅間?”秦羽衝著夥計點了一下頭,問道。
“彆人來沒有,您來肯定有。”夥計看了跟在秦羽身後的譚縱一眼,笑嘻嘻地一躬身,伸手衝著攤位後麵的店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各位爺,裡麵請。”
在那名夥計的引領下,譚縱等人進入了二樓的一個雅間,從臨街的窗戶上可以將整個夜市儘收眼底。
很快,三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泡饃就擺在了譚縱和蘇瑾、喬雨的麵前,每碗泡饃的旁邊都有一個盤子,上麵是西北特有的麵食――鍋盔。
譚縱用小勺喝了一口羊肉湯,滿意地點了點頭,味道純正鮮美,回味悠長,怪不得秦羽喜歡來這裡。
前世在大學裡的時侯,譚縱經常光顧校門口的一個西北人開的餐館,這羊肉泡饃是他最喜歡的食物之一,當然了,那家餐館裡羊肉泡饃的味道遠遠無法與這家的正宗口味相比。
蘇瑾和喬雨都是第一次吃這種西北美食,因此學著譚縱的樣子,將將鍋盔撕碎了浸在了羊肉湯裡,美美地享受著這頓地方特色味兒十足的大餐。
譚縱的胃口非常好,一連喝了兩碗羊肉湯,正當他心滿意足地放下手裡的碗筷時,樓下忽然一陣喧嘩,扭頭向窗外一看,隻見不遠處的街道上由兩群人正在對峙著,好像在爭吵著什麼。
出乎譚縱意料的是,他在其中一夥人中看見了兩個熟人,左禦史連青雲的孫子連恩和虎威將軍牛開山的公子牛鐵強,尤其是牛鐵強,站在他們那夥人的最前方,伸手指著對麵一個胖青年的鼻子說著什麼,周圍的行人看出這些人不好惹,遠遠地躲開了。
“大人,那個胖小子是刑部左侍郎馬天魁的三公子馬聯科,京城裡的官宦子弟中有四大公子之說,那些官宦子弟皆以四大公子馬首是瞻,馬聯科跟的是四大公子之一的刑部尚書仇勇的二公子仇天行。”雅間裡分為裡間和外間,譚縱在裡間,秦羽等人在外間,看見譚縱向樓下張望,秦羽走了過來,扭頭看向了一眼那兩群人後,笑著向譚縱說道,“馬聯科惹誰不好偏偏要惹牛鐵強這個小霸王,在加上有四大公子之一的連恩坐鎮,他這次鐵定是要倒黴了。”
“四大公子?”譚縱聞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笑意,這個名號聽起來倒頗有氣勢。
京城四大公子除了要有顯赫的身世外,還必須擁有著英俊的外表和卓絕的文采,是京城萬千少女心目中的夢中情郎。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臉青年從馬聯科身後的人群中走出,將其護在身後,鬥雞似地與牛鐵強在對視著。
“這下有好戲看了。”見到那個黑臉青年來了,秦羽笑著向譚縱說道,“那個黑小子是龍驤將軍萬波清的三小子萬魁,萬波清和牛開山二十年前在一次與北蠻人的交戰中交惡,自此勢同水火,牛鐵強和萬魁因此也成了對頭,兩人性格魯莽,脾氣火爆,多次在公開場合發生衝突。”
譚縱聞言,心中不由得暗自感慨,這京城裡的形勢可不是一般的複雜,文臣、武將、監察府和內侍四方勢力既鬥得死去活來,又在私下裡有著相互的聯係,可謂大集團之間又衍生出無數個交錯在一起的小集團。
與此同時,四方勢力內部又存在著各種各樣的明爭暗鬥,朝堂之上的關係可謂錯綜複雜,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秦羽的話音剛落,連恩走了上去,衝著對峙中的牛鐵強和萬魁說了什麼,於是兩幫人一前一後地向著街道的一側走了。
“大人,如果卑職沒有猜錯的話,他們這是去找仇天行了,既然連恩出麵了,對方也隻有仇天行夠格與他對話。”秦羽想了想,沉聲向譚縱解釋。
望著消失在街頭的兩幫人的背影,譚縱站起身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抬步向樓下走去,他對兩幫人之間的恩怨沒有興趣,準備回驛館休息。
下了樓,譚縱剛在街上沒走多遠,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身形消瘦、衣著簡樸的小個子低著頭,迎麵快步走了過來,一不小心撞了譚縱的肩頭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小個子見撞了人,連忙躬身向譚縱道歉,隨後鑽進了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譚縱開始並沒有在意,直到走了幾步後,他猛然想到了什麼,伸手向腰間的錢袋摸去,隨後臉色一變他的腰上空空如也,錢袋已經沒有了蹤跡。
“相公,怎麼了?”蘇瑾見狀,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關切地問向譚縱。
“剛才那個女孩偷了我的錢袋!”譚縱將手從腰間收回,衝著蘇瑾一聲苦笑,想他堂堂的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小蟊賊給算計了。
“女孩?”蘇瑾聞言,雙目不由得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由於那個小個子一直低著頭,她還真沒有注意小個子的身份。
“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身上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既女扮男裝,又如此的鬼鬼祟祟,那麼一定沒有什麼好事兒。”譚縱扭身向人群中望去,人海茫茫,哪裡還有那個小個子的影子,這使得他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蹙,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譚縱的錢袋裡有四張五百兩的銀票和五張一百兩的銀票,另外就是二十多兩的現銀,錢財雖然多,但譚縱還真的不怎麼在意,重要的是,他與孫望海約定的那半張金票在錢袋裡,如果金票丟失的話就麻煩了。
作為信物,金票一旦丟失的話,譚縱就無法判斷與自己接頭人的身份,如果讓居心叵測的人趁機鑽了空子的話,他屆時可就欲哭無淚了。
“相公,很嚴重嗎?”蘇瑾見譚縱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低聲問道。
“嗯!”譚縱微微點了點頭,眉頭皺在了一起,他現在無法斷定剛才那個小賊是無意而為之還是刻意為之,如果無意為之的話,那麼表明這是一起突發事件,並沒有牽涉什麼陰謀詭計,可是如果是有意為之的話,那麼結果可就糟糕了,他與漕幫的之間的交易可就危險了。
“大人,有一個人或許可能知道是什麼人偷了大人的錢袋。”正當譚縱焦慮著的時侯,秦羽走上前,衝著他沉聲說道。
譚縱聞言,眼前不由得一亮,秦羽在京城裡混跡了這麼久,肯定認識三教九流的人,這樣一來的話可能找到那個小個子。
四海賭場。
“秦爺,您可有幾個月沒來了。”不久後,秦羽領著譚縱等人來到了賭場門前,兩名大漢光著膀子守在門口,見秦羽後,左邊的一個大漢笑著說道。
“黑九在不在?”秦羽衝著左邊的大漢點了一下頭後,麵無表情地問道。
“黑爺在樓上。”左邊的大漢聞言,瞅了一眼秦羽身後的譚縱等人,笑容滿麵地伸手,向賭場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幾位爺,裡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