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縱的騎術馬馬虎虎,射箭則更是門外漢,如果不是喬雨在一旁幫助,恐怕他一隻獵物也打不到,恐怕這就是趙雲安讓喬雨參與狩獵的原因,避免了譚縱的尷尬。
令譚縱驚訝的是,趙雲安的騎射竟然十分了得,拈箭拉弓間收獲了一堆獵物,可謂箭無虛射,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這個懶散王爺竟然還有這一手。
“痛快,簡直是太痛快了。”打完獵後,趙雲安來到涼亭前,翻身下馬,將手裡的硬功扔給一旁的軍士後,大笑著隨後趕到的譚縱走進了涼亭,秦蓉和蘇瑾隨即起身,給兩人端來涼茶解渴。
趙雲安這段時間來過得比譚縱還要鬱悶,回京之後他就成為了文武百官眼中的紅人,前來王府拜見他的高官權貴就絡繹不絕,使得趙雲安應接不暇。
短短兩天之後,趙雲安就被婉怡皇後,也就是他的生母,喊進皇宮用膳,婉怡皇後在用膳時婉言提醒他近期要少與京城裡的官員接觸,以免引發不必要的誤會。
至於婉怡皇後口中的誤會指的是什麼,婉怡皇後沒有說,趙雲安心中雖然疑惑,但自然也不會去問。
回到王府後,趙雲安讓管家去打聽一下京城裡有關他的傳聞,於是得到了一個頗為震驚的消息京城裡的官場上近來在傳言,由於他在江南的出色表現,官家有意改立其為太子。
按照大順皇家的傳統,太子的人選一直依照立嫡立長的原則,也就是說隻有皇後的兒子才有資格成為太子,在皇後的眾位兒子中,長子一般會被立為太子,以固國本。
雖然長子成為太子,但這也並不表明其一定能順利即位,因為太子由於某些原因被廢的狀況時有發生,最近的一個例子就是前太子被先帝廢除,才有了現在的官家。
無論如何,大順朝的曆代官家都遵循了一個規則,那麼就是從嫡子中選立太子,無論庶子再為優秀,最多也隻能當一個協助君王勤政的王爺,這使得庶子們隻能望著朝堂之上的龍椅徒呼奈何。
因此,京城裡關於趙雲安的傳言也並非沒有一定的道理,官家要是真想改立趙雲安為太子的話,那麼隻要隨便找趙雲義一個由頭,趙雲義要廢也就廢了。
趙雲安從來也沒有想過要與大哥爭奪皇位,為了息事寧人,他隨後以身體不適為由閉門謝客,門庭若市的安王爺這才冷清了下來。
不過,出乎趙雲安的意料,雖然他刻意保持低調,企圖遠離這個是非,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官場上關於他要被官家改立太子的傳言卻越演越烈,認為趙雲安突然之間的閉門謝客是由於受到了趙雲義的壓力,因為就在趙雲安被婉怡皇後招進宮裡的前一天晚上,趙雲義的太子妃魯淑珍去了一趟宮裡給婉怡皇後請安。
在京城官場的傳言中,趙雲安與趙雲義的較量已經正式拉開了序幕,這種傳言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影響到了安王府和太子府的人,更是使得趙雲安和趙雲義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昨天趙雲安的二哥趙雲仁特意來王府看望趙雲安,言談舉止中對他與趙雲義兩人之間的關係感到非常擔心,隱隱約約表露了不希望看見兄弟鬩牆的局麵,這使得趙雲安異常的鬱悶,心中有苦難言,因為這種事情根本無法解釋,隻會越描越黑,所以他隻能強顏歡笑,將趙雲仁給應付了過去。
趙雲安萬萬有沒有想到事情會莫名其妙地發展到如今的一步,心情不由得變得煩躁,於是今天來找譚縱散心,以忘記京城裡那些關於自己的流言蜚語。
譚縱對關於趙雲安的流言有所耳聞,他並不是刻意打探的,而是蘇瑾告訴他的,蘇瑾則是從那些驛館裡的候補官員夫人那裡聽來的,那些夫人們茶餘飯後最喜歡做的就是聚在一起嚼穀京城裡的各種八卦,安王和太子之間的傳言無疑是最令她們感興趣的。
在譚縱看來,此次流言來勢洶洶,肯定有人在幕後推動,以離間趙雲安和趙雲義,在朝廷上製造混亂,趁機漁利。
至於那個幕後的推手,譚縱的腦海中禁不住浮現出了畢時節的身影,他懷疑這是畢時節的後台老板所出的渾水摸魚之計,因為隻要趙雲安和趙雲義鬥起來的話,那麼無疑會給對方行事創造機會。
晚上,圍場的一塊草地上升起了幾堆篝火,譚縱和趙雲安等人圍坐在篝火旁,一邊喝酒一邊高聲談笑著,侍女們圍繞著篝火載歌載舞,氣氛歡快、熱烈。
一些軍士將打到的獵物剝皮洗淨,放在篝火上烤著,香氣四溢。
“夢花,近來京城的事情你可聽說了?”酒過三巡之後,趙雲安起身走向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抬頭望著漫天的繁星,沉聲問道。
“略有耳聞,不過是一些流言蜚語而已,王爺不必放在心上。”譚縱清楚趙雲安指的是什麼,微笑著說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趙雲安一仰首,喝乾了手裡酒杯中的酒,仰望著天上閃爍的群星,神情嚴肅地說道,“夢花,似乎有人在幕後推動這些流言,本王懷疑他們居心叵測,與江南一事有關。”
“王爺的意思是,這京城裡有畢時節的同黨?”譚縱聞言,心中不由得暗自欽佩趙雲安,竟然能敏銳地察覺到流言背後的奧妙。
“不是同黨,而是幕後主使。”趙雲安扭過身子,眉頭微微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閃爍,隨即恢複了正常,“此人能在蘇州和揚州布下如此局麵,必定位居高堂之上,本王昨天想了一夜,也不清楚對方究竟是誰,他隱藏得實在是太深了。”
“王爺,狐狸再狡猾,始終逃脫不了獵人的弓箭。”譚縱聞言,眼角禁不住抽動了一下,從趙雲安剛才那絲閃爍的眼神中,他敏銳地意識到趙雲安好像已經猜到了幕後主使,隻是不便說出來,於是不動聲色地向趙雲安說道。
“他隱藏的時間越長,對我大順的危害就越大。”趙雲安知道譚縱是在安慰自己,扭頭看向了一眼遠處與秦蓉談笑的蘇瑾,笑著說道,“京城裡的事情完了後,和蘇姑娘去名山大川遊玩一番吧,本王幫你請假。”
“謝王爺!”譚縱聞言,笑著衝趙雲安拱了一下手,既然是趙雲安開口,那麼想必自己的假一定會被上司核準的。
在圍場裡過了一夜後,第二天,譚縱跟著趙雲安返回了京城,驛館裡的那些候補官員們對他的態度不由得又恭維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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