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白二小姐的人都在屋子裡的櫃台處站著,門口並沒有他們的人,譚縱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一溜煙地衝著門口跑去。全\本小\說網
眼見譚縱就要竄出店門,魁梧男青年心中不由得大為焦急,一旦譚縱跑到了街上,先彆說能不能抓住這個滑頭的家夥,即使是抓住了他也不方便在眾目睽睽下對譚縱下手。
“快,攔住那小子。”就在這時,一群年輕人走進了店裡,魁梧男青年一望,心中頓時大喜,衝著進來的那群人高聲喊道。
那群進來的年輕人中,最靠近譚縱的一個粗壯青年聞言,順勢迎著奔過來的譚縱一伸腳,譚縱注意到了這一突發狀況,他本來能躲過去,可是為了將眼前的這一出戲演得逼真,同時也是為了刻意激化憐兒和白二小姐的矛盾,於是並沒有閃開,腳上被那名粗壯青年一絆,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口中“唉呦”了一聲,腳下一個踉蹌,身體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砰一聲,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譚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地趴在了那裡。
“看你小子往哪裡跑!”追在後麵的魁梧男青年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上前來,伸手拽住了譚縱的後衣領,一使勁將趴在那裡的譚縱給提了起來,口中冷冷地說道。
當譚縱被魁梧男青年拎起來的時候,進來的那群年輕人頓時呆住了,齊刷刷地望著譚縱,臉上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讓你跑,你小子再跑呀!”魁梧青年並沒有注意到那群年輕人的奇怪反應,伸手在譚縱的頭上打了幾下,將他拎著轉向了白二小姐,“二小姐,你說怎麼處置這個膽敢汙蔑我們仗勢欺人的家夥。”
白二小姐等人像那群年輕人一樣,紛紛怔在了那裡,目瞪口呆地望著譚縱,屋裡的那些客人們也紛紛看了過來,現場刹那間寂靜無聲,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綠竹以手掩口,一臉關切地望著魁梧青年,眼神中充滿了驚惶的神色,確切地說她是緊緊地盯著魁梧青年身前的譚縱。
啪嗒,啪嗒……
望見眼前的一幕,魁梧青年不由得一頭的霧水,他不清楚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奇怪地盯著他,正當他感到有些茫然的時候,忽然聽見了水滴的聲音,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刹那間就僵在了那裡,隻見鮮血一滴一滴地從被自己拎在身前的譚縱身上滴落,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異常得刺耳。
譚縱此時耷拉著腦袋,被剛才那一跤得鼻青臉腫,不僅鼻子破了,而且嘴唇也流了血,那些鮮血在剛才他趴在地上的時候粘到了臉上,結果糊得到處都是,看上去十分嚇人。
魁梧青年雖然不知道譚縱的臉上是什麼樣的情況,不過從周圍那些人詫異的眼神中,他已經知道自己可能闖了大禍,臉色刷一下變得蒼白
譚縱畢竟是尤五娘的客人,而且是住進了竹林小雅的客人,這充分說明尤五娘對譚縱的重視,就像先前說的那樣,年輕人之間鬨一點兒小矛盾倒沒什麼,大人們不會進行計較,可如果惹出什麼嚴重的後過,那麼恐怕就要牽連上大人們的紛爭了。
所謂人要臉,樹要皮,自古以來人們都要講究個臉麵,尤其是那些大富大貴的權貴之家,更是將臉麵看得比生命都重要,那些因為一些麵子上的事情而決裂,最終鬥得你死我活的例子比比皆是。
魁梧青年在明明知道譚縱是尤五娘貴客的情況下還是給譚縱破了相,不論他是否有心還是無疑,這無疑是等於在向尤五娘挑釁,大庭廣眾之下打尤五娘的臉,而尤五娘的臉豈是好打的,不僅他老爹見了尤五娘隻有點頭哈腰的份兒,就是黃海波和葉海牛也要敬重尤五娘三分。
原本,魁梧青年隻是想給譚縱一個難堪,進而讓憐兒丟臉,給白二小姐出出氣,豈會真的動手教訓譚縱,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分得清這裡麵的輕重。
可惜的是,魁梧青年萬萬沒有想到,譚縱這一跤竟然會摔得如此之慘,而且不偏不倚地正好摔在了臉上,弄一個滿臉花,這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令他不知所措。
如果真的要計較下來的話,譚縱作為尤五娘的貴客,他出了事情,那麼就不是魁梧青年也不是白二小姐所能解決得了的,單單從輩分上來說,就要輪到白二小姐和魁梧青年的長輩來出麵。
倘若考慮到尤五娘洞庭十梟的身份以及譚縱江南富商子弟的身份,那麼非要白二小姐的父親――洞庭十梟的老十白天行出麵才行,魁梧青年的父親雖然也是洞庭湖湖匪中的一個頭目,但是他卻沒有資格來摻合這種事情。
很顯然,這件事情的起因在白二小姐的強買強賣,不僅馮掌櫃和店裡的夥計,屋子裡這些客人幾乎都親眼見證了事情發生的經過,這樣一來的話白二小姐可就理虧了,無形中就處於了十分被動的局麵。
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白二小姐和魁梧青年的舉動無疑是對尤五娘不敬,換句話來說,兩人無論如何都要受到懲罰的。
白天行即使出麵了,那麼也唯有向譚縱賠禮道歉的份兒,然後對白二小姐和魁梧青年進行教訓,給譚縱一個交待,同時也是給尤五娘一個交待。
由於心中的驚慌,魁梧青年不由得一鬆手,鬆開了譚縱。
譚縱好像被剛才的那一跤摔迷糊了,魁梧青年鬆開他後,他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裡,身形十分不穩,看上去神智模糊,他先是使勁用手捶了捶額頭,然後下意識地伸手往鼻子上一抹,隻見手上布滿了鮮血。
“血!”望見手上的鮮血,譚縱的雙目頓時一瞪,眼神裡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口中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顯得十分的驚惶,隨後兩眼一閉,雙腿一軟,身子軟綿綿地向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