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禦使不正經!
翌日清晨,溫暖的晨輝從斑駁綠葉縫隙間傾灑而進,在濕潤土地上,蔓延出一條細小的白色光線,光線緩緩伸展,最終攀爬上了集聚的人群,照耀在了人群中央的少年臉盤之上。
感受到柔和的溫熱感覺,那張安靜的臉龐,稍稍一動,片刻後,緊閉的眼眸逐漸睜了開來,漆黑的眸子,淡然平和。
口中稍稍吐出一口濁氣,在白遠航“讓我們有請陸炎”的呼聲下,緩步走上了操場上的擂台。
一月之約之事,自然是瞞不過白遠航。
隨著時間接近,這件事最終還是被其知曉。本以為白遠航會象征性的說上幾句教育之話,比如“同學之間要友愛”“要互幫互助”冠冕堂皇的話語,未曾想到,這家夥直接選擇大辦特辦。
不僅向學校申請了擂台的使用權,更是一大早比看熱鬨的同學們還積極,早讀剛剛結束,就將班上的同學給全部請了出來。
此時的白遠航興奮啊。
育獸師考核,陸牧等三人徹底給他長了顏麵。尤其是陸炎和胡俊彪二人,這兩個家夥成功考取四星育獸師,引得湘省育獸師分會的會長事後對著白遠航一陣誇。
畢竟白遠航是陸牧等人的老師,後者能夠取得怎樣的成就,白遠航也能沾到些許光芒。
雖然事先白遠航也不知道陸炎和胡俊彪二人在搗鼓什麼花樣,被人逼問不知如何回答時,白遠航都有著想痛斥陸炎和胡俊彪二人的心了,未曾想,陸炎和胡俊彪二人在最後關頭給了自己一個如此巨大的欣喜。
現在自己走在育獸師協會,不少育獸師都對自己畢恭畢敬,還有一些育獸師想和自己打好關係,為的是將自家小孩送到白遠航門下,希望他們也能成長為像陸炎和胡俊彪二人一樣的天才。
對此,白遠航總是笑著婉拒。
因為,他也不會啊!
不會還不能露餡,這讓興奮的白遠航覺得,即使出名,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舒適。
“讓我們有請下一位,鄒德元同學!”
鄒德元和陸炎不是一個禦獸班,但白遠航這家夥社交牛逼症,為了將這“一月之約”給弄好,特意跟鄒德元班上的老師交談,將他們班的學生們也儘數拉來。
話語落下,鄒德元在隊伍中向前一步主動出列,旋即看了陸牧一眼,並不多言,徑直的走到擂台之上。
陸炎對此沒有在意,他嘴角稍稍一揚,不急不緩的踏著步子,望著不遠處的擂台,身穿湘省一中校服,緩步而上。
一步一個腳印,陸炎走的不急不緩。
雖顯單薄的身影,卻是透著令人側目地從容與灑脫。
這麼點的路,硬是被這家夥走出了幾分逼氣縱橫的感覺。
看的人群中的陸牧不免歎息豬腳就是豬腳,連走個路都能裝個逼。
站在擂台前,陸牧抬頭凝視著這不知道見證了多少屆學子的擂台,眼眸緩緩閉上,隱隱間,似乎有著些許身影,在擂台之上悉數出現,他們都是昔日在湘省一中揚名的出名學子。
這些身影,猶如殘影,一一顯現在擂台上交鋒,令人心神迷醉。
沉默持續了半響,陸炎睜開眼來,輕拍了拍跟在他身邊的火炎戰犬,腳步輕踏,終於是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那有著無數前人經曆的擂台之上。
這一刻,一月之約,正式抵達。
腳步落下地霎那,陸炎能夠察覺到,自己原先有些自卑的靈魂,在這一刻,吐出了一口沉悶已久的濁氣。
擂台對麵的鄒德元,如同日後他要經曆的沈青懿一般。
胸膛間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情緒,陸炎腳步卻依然保持著那般均勻的速度,目光直直的注視著擂台對麵的鄒德元。
陸炎的情緒變化,僅有陸炎自己能夠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