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儘昭華!
葉長歌也讚同的點了點頭,複又問道“那天成錢莊又為何可以一躍和寶豐錢莊比肩而立呢?”
陸仲文想說什麼,但是麵色已然沉了下來,隱隱有些愁緒,葉長歌繼續道“因為天成錢莊頭雄厚的銀錢支撐,大家都知道,陸掌櫃的家業豐厚,自然可以得到保障。”
陸仲文神色中已然沒了方才的輕鬆,他端起茶盞,嚴肅的道“葉小姐到底要說什麼。”
“陸掌櫃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天成錢莊的短板在哪裡,您也在想辦法彌補,但是不得要領,難道不是麼?”葉長歌直接拋出最具有吸引力的條件。
都說人有權便會想有錢,有錢便會想有權,寶豐錢莊是前者,而天成錢莊是後者,這寶豐錢莊的掌櫃的來曆不明,無從查起,又可以在天離屹立不倒,得官府庇護照拂,背後的人必然不簡單。
而天成錢莊,是靠著巨大的財富力量崛起的,所以陸仲文十分的想打通官場的關係,但是不知道為何,四處碰壁。
就在外麵看著陸仲文外表形勢大好的時候,隻有陸仲文自己知道,若是還找不到出路,不出幾年,天成錢莊就會不複存在,而眼前的女子,三言兩語就把利害關係剖析的十分的透徹,他道是有些改觀了。
神色也尊敬了起來“葉小姐是聰明人,都說和聰明人好辦事,就是不知道葉小姐有何目的。”
“我幫你坐穩天離第一錢莊的寶座,但你要給我錢莊一半的所有權。”葉長歌開門見山。
陸仲文忽的站起身,這樣的要求在他看來,無疑是獅子大開口,他在做生意時最是沉得住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卻被眼前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帶著跑。
“怎麼,陸掌櫃的不信我?”葉長歌也知道自己嚇到他了,索性玩味的打趣,陸仲文好歹是久經商場的商人,被一個小丫頭看不起,豈不是丟人。
“恕在下唐突,小姐莫要誇海口,天離第一錢莊,怎麼做?難道要去偷取搶不成?”陸仲文怒極反笑,連連搖頭。
“不偷,但是要搶,陸掌櫃的是做生意的,難道不知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道理麼?現如今,天成錢莊沒有權貴做靠山,唯獨有陸掌櫃的家業,而據我所知,當年租賃出去的祖產已然回到了掌櫃的手裡,那麼掌櫃的可有去自己查驗過,這些祖產可都還一如從前,租的東西,畢竟不是自己的,可見也未必會如何小心,口碑有沒有受損,下人是否得力,賬目是否清晰,這些掌櫃的可都有一一查驗?”葉長歌一口氣說下去,每說一句,陸仲文手指便捏緊一寸。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派人將幾萬兩分派幾人存入錢莊,再在同一天取出,陸掌櫃可給的出來?若是一時給不出來,自己的祖產又出了醜聞,您覺得天成錢莊還有幾日的活路?”葉長歌輕抿一口杯中茶盞,目光悠悠蕩蕩的放在一旁的銀票上。
這一次,陸仲文坐不住了,他一把拿過那張銀票,神色驚恐,似乎拿在手裡的不是銀票而是一章催命符。
葉長歌寬慰的笑笑道“陸掌櫃不必驚恐,若是我受人指使,也不必將其中關鍵說與您聽了,不是麼?”
陸仲文鬆了一口,但又不放心的吩咐了賬房將近半個月的賬目都拿給他看才算作罷。
葉長歌隻看著,陸仲文有商人的敏銳和精明,且他懂的審時度勢,也可當機立斷,這樣的人,若是他們可以合作,必然是極好的。
陸仲文查閱了賬冊,並未發現異常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他也知道葉長歌說得事情,不發生則以,一旦發生,不可回旋。
“現在我既已經知曉,自然有所防備,小姐難道不怕我不領情?”陸仲文有些好奇起來,眼前的女子,分明才十幾歲的年紀,但是這份心性,竟讓他都覺得有些心驚。
“沒了。”葉長歌雙手一攤,模樣十分的無辜。
“什麼?沒了?”陸仲文不可置信的重複到。
葉長歌眨了眨眼,站起身來,理了理裙裾道“今日這番話是我的誠意,剩下的,要看陸掌櫃的誠意了,我想,您也不想僅僅限於天離京都這寸土之地吧。”
說完,她微微側身,告辭離開了。
玉墨一直候在們門口,見葉長歌出來,問道“小姐的事情可順利?”
葉長歌扶著她的手往前走,又回頭看了看天成錢莊迎風擺動的旌旗,深吸一氣道“若是他能反應過來,想來事情也不難辦,且等等看吧,咱們回吧。”
誰知,到了流觴閣前,卻不見她們自己的馬車,玉墨去問了一旁的小廝,半晌麵色難看的回稟道“小姐,咱們的馬車送清雅小姐回府了。”
“哦?回府了?那葉清寧呢?”葉長歌沒想到這葉清雅這麼快就回府了。
“清寧小姐還在流觴閣,奴婢看見她的馬車了,而且聽咱們府的小廝說,清雅小姐是怒氣衝衝的回去的。”玉墨繼續道。
“那可就有意思了,葉清寧在府門前都沒發作,沒理由在大庭廣眾給葉清雅下不來台。”葉長歌蹙眉。
“那小姐,咱們怎麼辦呀,總不能走回去吧。”玉墨有些後悔,今日就該勸小姐不讓葉清雅上她們的馬車,如今可怎麼好。
葉長歌無所謂的笑笑道“無妨,你著人去給葉府送個信,讓府上另派馬車過來,咱們去旁邊的茶肆歇歇。”
說完轉身就想離開,卻不想身後傳來一個男聲“不如讓本王的馬車送長歌小姐回府如何?”
葉長歌識得這聲音,是軒轅明,回身果然見到軒轅明滿眼含笑的站在那裡,身側站著葉清寧,兩人均是氣概尊華,看著道是頗為登對。
“長歌參見明王爺,王爺的好意,長歌心領了,不過長歌也不急於一時,就不占用王爺和妹妹的時間了。”葉長歌屈膝行禮。
葉清寧柔柔的道“姐姐,王爺也是一片好意,你怎可拂了王爺的美意呢?”
軒轅明拜了拜手道“無妨無妨,本王聽清寧小姐說長歌小姐初來京都,人生地不熟,又逢喪期,想來還沒好好的領略京都的風土人情,今日本王也無要緊公事,若是長歌小姐不嫌棄,本王自薦做小姐的向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