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周圍的煙花女子皆笑了起來,睿文的臉色有些尷尬。
“跟我來吧,”粉衣女子好笑的看著睿文的神情,帶她往翠鶯樓走,夕顏也跟在他們後麵準備進去。
紅衣女子又將她攔了下來,“姑娘應該知道咱們翠鶯樓的規矩了吧。”
聽到她的聲音,睿文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夕顏。
夕顏無奈的笑笑“她們隻招待男賓,我還是在外麵等你們吧。”
“要不,你先回去吧,”睿文看看天色,“夜了,外麵太冷。”
“不,我要在這裡等你們。”夕顏搖頭,堅定的看向睿文。
睿文回望著她,伸手握住她的雙手,熱力從掌心傳來,溫暖了她的手,也讓她的心中一暖,“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說罷,他便跟著粉衣女子進了那燈火通明的大廳。
夕顏在紅衣女子的注視下,走到了翠鶯樓的邊上的一個背風處,冬夜的寒風一陣緊似一陣的掠過,路上的煙花女子還在賣力的拉著客人,冰冷刺骨的風吹著她們衣衫單薄的身軀,一個個不斷的打著冷戰。
不知道站了多久,夕顏隱隱覺得腿麻,鄰街的小吃攤販開始收拾東西打烊了,夕顏百無聊賴的打量周圍的景物,眼見的發現睿文攙著皇帝從翠鶯樓裡走了出來,便快步迎了上去。
有姑娘媚笑的聲音,“公子,一定要再來啊。”
皇帝打著酒嗝,含混不清的連連說“一定一定。”
夕顏默默上前,與睿文一起一左一右的攙住了皇帝往客棧走,皇帝滿身的酒氣熏的夕顏皺緊了眉頭。
還好,皇帝沒有醉到走不了路的地步,扶著他腳步踉蹌的走了一段路,將燈紅酒綠遠遠的拋在了身後,皇帝突然直起了腰。
夕顏驚訝的看著他,“少爺,你?”
皇帝低頭,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是叫你回去等我的嗎?乾嘛在外麵吹冷風?”
說罷,他一把將夕顏摟進懷裡,“嚇壞了吧?”
夕顏在皇帝的懷中,將疑惑的眼神投向睿文,睿文無辜的搖了搖頭,“我進去的時候,少爺就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樣了。”
“走吧,這兒不方便說話,咱們回去說。”皇帝拉了夕顏的手,跟睿文使了個顏色,三人疾步回到客棧。
夕顏吩咐小二打來熱水,伺候皇帝梳洗更衣後,皇帝跟睿文坐在了桌邊,夕顏沏上茶,遞給他們,自己坐在一邊,捧了茶杯在手心焐著。
“睿文,今日一路行來,你發現有何異常?”皇帝喝了口茶,一掃之前醉酒的模樣。
睿文仔細想了下道“微臣仔細看了,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
皇帝輕笑了下,“你難道未發覺路上有很多北辰國打扮的人嗎?”
“北辰國?”一邊的夕顏開口,“北辰國打扮是什麼樣子的?”
“北辰國地處北方寒冷草原,以畜牧為生,他們的臣民冬季著裘皮的長袍,頭上戴黑色頭巾,”睿文介紹道,“由於他們冬季物資匱乏,所以時常掠奪邊境上鄰國的產物,從而引發兩國之間的戰爭,現下,咱們正和北辰國交戰中。”
他想了下又說道,“許是戰爭原因,許多北辰國的臣民往南方遷移,又因為岐東繁華,離北辰國又不遠,所以街上北辰國打扮的人才會多出來吧。”
皇帝抿口茶,沉吟片刻道“我剛在勾欄院中探聽到一些消息,北辰國的某些皇族到了岐東,其中還有北辰國的相國田國盛。”
“他們要做什麼?”睿文脫口道,“不會是邊境告急吧?”
“這一切要等明日與禦攆彙合後才能打探清楚,”皇帝將手中的茶杯擱在桌上,打了個哈欠。
“天色不早了,請少爺少夫人歇著吧。”睿文起身,給慶嘉帝請安後退出了上房。
夕顏起身,走到床邊鋪被子,突然輕叫一聲。
“怎麼了?”皇帝快步來到她身邊,查看她有否異常。
“今日在街市上,有個人撞了我也不道歉,隻匆匆瞥了我一眼就快步的走開了,先前我也未在意,現在聽沈大人一說,那個人就是北辰國的打扮。”
“又是北辰國,”皇帝沉吟,“早些歇著吧,到底為何要等明日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