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可以窮!但是不能沒有尊嚴!”我擼起袖子。
“我說兩杯250個念頭,不是說你這二百五是二百五!”前台兼職的神靈說道。
我有些肉痛,湊近了小聲說道“美女……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便宜點?畢竟二百五這太難聽了,給咱算二百四唄?”
“瞧你這窮酸樣,都要吃自己了還請客啊?”前台瞥了一眼過來,更不耐煩了。
吃自己的意思就是窮得隻有一萬念頭,卻不得已消耗它們來思考和行動。
思考和行動也要消耗念頭的,我每天要在這上麵支出三百來個念頭。
“我來付吧,黃小小。”一旁的王腚說道,掏出錢包拿出來一張紙鈔。
“不,還是我來吧。”說著,我攔住了他的手,直接把鈔票拍在了接待台上。
神體雖然能夠儲存念頭,但是儲存的念頭越多,身體也就越龐大,也容易把念頭無意義的消耗掉。
這就是凡人記載的早期神話中,神佛都動輒萬丈的原因。
後來整個神靈界經濟蕭條,很少有神和以前一樣把念頭儲存在身上了,大家都存進念行裡頭,或者兌換成中央發行的特殊紙幣。
我們找了位置各自坐下,相對無言。
“小小,我走了之後,你多保重。”
“你不要說得和我們有一腿,然後即將生離死彆一樣!”我調笑道,雖然我表麵看上去輕鬆,心情卻有些沉重。
這的確是生離死彆。
嗯,我把投胎理解為死,死亡後丟失了包括死亡在內的所有記憶,所以我對投胎有著莫大的恐懼。
喝下孟婆湯,忘記一切變成白紙,那不就是另類的一種死亡麼?
喝完了奶茶,王腚默然不語,過了一會兒,又露出爽朗笑容。
“黃小小,就此彆過,吾往生噫!”他放聲笑道,頓時身體化作一道流水般光芒向下墜去。
那是投去地府了。
“我送你一程!”喊了一聲,我也也化成了流光向下墜去。
“善!”王腚說道。
我的身體跟隨王腚緊隨其後砸進馬路水泥地板之上。
短暫的擠壓和漆黑之後,兩人來到了黃泉路上。
路上默默無言,最終來到了奈何橋頭。
“無不散之宴席,於此彆過罷!”王腚有些猶豫在奈何橋頭站立。
過橋的時候,這一生遺憾都會化成意象阻人前進,這過程根據執念輕重有易有難,有的念頭相對純澈,沒有太重執念之神看不到任何的意象,我就是其中一個。
另外,奈何橋上,即使是同時踏上橋,也是看不到其他靈魂的。
“不用,送神送到西。”我擺了擺手,旋即踏上了橋。
一如既往的,橋上沒有任何的意象。
“嗯?”突然,橋頭一個模糊人影出現在遠處。
我眉頭一皺,這很反常,莫非自己這段時間自己有了什麼執念麼?
隨著我邁步走過去,這才看清了人影。
那是一個麵容精致的少女,穿著熟悉旗袍,此時正靜靜看著我。
“……歐陽玲?”我疑惑道,下一刻心中忽然有些了然。
而當我走近少女,神色有些複雜的準備穿過意像繼續前行,就在鼻尖離少女的臉不到一尺的時候。
少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活……活的?”我瞪大眼睛。
“靠!”過了一會兒,我恍然大悟,瞪了歐陽玲一眼。
“我還以為我有什麼執念了呢!嚇死本神了!”我佯裝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掩飾尷尬。
“哼嗯哼,執念?愛過?”少女臉上還帶著笑意。
“才怪哩!通行符令可不是用來騷擾過橋人的!”我狠狠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嗚……疼!”少女蹲下身來捂著腦門。
“你下班了?”
“啊是,正準備去找你呢。”
“我那裡可什麼都沒有,招待不了你這種白富美的!”
“至少泡的茶很好喝嘛!”歐陽玲眨眨眼。
“我們過去吧,我送我朋友。”
“看到了,王腚是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他沒有熟的孟婆,說不定又是一筆業務,那可是十萬的單子!”
少女是央企孟婆公司的職工之一,一般稱呼這行的為孟婆,凡人可以沒有信仰,但一定會死,還沒活夠的大部分都會選擇投胎,投胎就一定要喝孟婆湯,這份工作相當於鐵飯碗。
“嘻嘻,真要成了請你吃飯!”
走出四周朦朧不可視物的奈何橋,歐陽玲和我靜靜站立著等待,看來王腚還是有些執念的,所以才要這麼久的時間。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王腚臉上滿是淚光走了出來,看著等待的我愣愣道“吾友神性甚重!”
“你他媽的能不能說人話,彆之乎者也的!”我笑罵了一聲,一巴掌蓋在他腦袋頂上。
“娘嘞!第一次投胎我……我好緊張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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