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唬他女朋友也是？”
“這是因愛而生嫉妒，隻是稍微嚇一嚇，又哪裡有錯呢？至於殺了人，你看看我，不說之後也死了，死了也變成這樣，不就是報應？”女鬼幽幽道，指了指身上的穢，眼中失去了光彩。
我一窒，選擇沉默。
歎了口氣，我手中凝聚出一個神印，扔給了女鬼。
“這是我給你開的人間暫留證，有牛頭馬麵來拘你，出示這個就好。”
這話半真半假，其實主要是為了確認她的位置，畢竟她身上的穢也不多，牛頭馬麵多半是懶得管的。
“嗯，謝謝。”女鬼把這個神印收進了袖子裡。
“這事我得去詳細調查一下，你就在這哪兒也不要去，切記不要再造孽了！”我看到女鬼點頭，化成流光飛回了神界宿舍。
……
躺在床上，我思量著女鬼剛才說的話。
人死之後變成了鬼，牽扯的因果很少，其實把女鬼強行打入輪回也無不可。
不過出於自身的職業道德，我不大想這麼行事。
就女鬼所說，除了驚嚇高孟飛的女友這事欠妥之外，其他的的的確確是為了她的戀人孟高飛，這些事都是因果相償，沒有大錯。
而高孟飛，其妻已經身死，人總是會向前看，另尋他歡，雖然顯得有些薄情寡義，但也在情理之中。
解決冤念的辦法是什麼？懲戒孟高飛？
不，也沒有這麼簡單，女鬼的冤念之本是孟高飛移情彆戀這事，卻還愛著孟高飛……
隻有讓他們交流才能解除誤會，但是人鬼又怎麼能輕易的交流呢？即使讓女鬼入孟高飛的夢，也不可能，畢竟人在夢中，是沒有清醒意誌的，而且一覺醒來，也忘記得七七八八。
我頭大無比，鬼使神差的想起玲。
想了想我把這事整理成幾個句子，塞進幾個念頭裡麵，揉成團，扔向了高空，傳訊給了她。
畢竟玲在地府工作，閱曆比我還要豐富些，也許能給出一些建議也不一定。
沒過多久，一團念頭就飛了回來。
歐陽玲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事我覺得還是不要再去乾擾凡人孟高飛的生活了，乾涉凡人生活要牽扯的因果那就多了，從女鬼這邊找突破口……這樣吧，明天我去湖山鎮一趟，嘗試一下勸說她，不行也隻好強行打進輪回了。”
“……唔，有道理，那明天……”我剛把半句話塞進念頭裡，這時又有一團念頭飛了過來。
還是玲的訊息“之前我趕你出門……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連忙又把這幾個字塞進念頭，然後拋向天空。
然後我幾乎要把女鬼這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腦子裡隻剩下了玲的影子。
十五分鐘變得異常煎熬，我有點想攢錢買一部手機了。
“嘻嘻，下次你也得下廚給我做飯菜吃！”
“我做菜估計會很難吃……”我腦海中想起來教導齊詩做的幾何黃瓜。
“喔……那還是泡茶給我喝吧，我睡啦，小小晚安，明天要加班。”
“玲晚安，辛苦了。”
即使是這樣簡單的交流，我都能看到自己體內的念頭有些變成了粉色，而整個身體之中，儲存著有關歐陽玲記憶的粉色愛念也有了近一千個，差不多占去了我維持自我念頭的十分之一。
一千到三千個，這是健康的區間，多了就是因愛成疾。
神靈會善加管理身體裡頭的念頭，我時常清理重複複製的愛念，畢竟如果身體裡頭的愛念太多……可能會兜不住，沒兜住露出體表，那簡直就是大聲告白了。
……
次日清晨，我按照慣例先飛到了奶奶孫女的三合院，百靈歡快的和我打招呼，經過了一夜的排毒，似乎幾何黃瓜造成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早……”老榮看起來心情不錯，居然心情愉快的朝我揮了揮樹枝。
我飛到後方的屋牆旁，朝著齊詩的屋子探了半個腦袋進去。
長裙依然疊得方方正正的擺在椅子上，而毯子被扔到床旁的地板，少女人卻不見了蹤影。
我又找了幾個屋子，除了奶奶和孫女之外並沒有找到齊詩其人。
“奶奶奶奶。”李小梅刷完牙，到了側屋看了一下，沒有看到少女有些疑惑。
“誒，我的乖孫女，怎麼啦？”
“齊詩姐姐不見了。”
“估計是想家了，回去了吧。”老奶奶微眯的眼睛稍微張開了。
“可是也不打聲招呼……”
“其實那小姑娘昨天和奶奶打過招呼了。”
奶奶這麼說道，摸了摸拐杖頭，熟悉她的我知道這代表著她是撒謊，不過這謊也是為了讓李小梅安心而已。
“喔……”李小梅撅了撅嘴，因為齊詩沒有和她告彆而有些生氣了。
“咦，奶奶，齊詩姐姐的裙子！”李小梅疑惑的把椅子上的裙子拿了起來。
“什麼！那姑娘沒穿衣服就走了！？光著身子的？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這麼好的姑娘乾嘛作踐自己呢？！”老奶奶拐杖敲了敲地板，有些氣急道。
李小梅“……”
我“……”
“氣走了？”我因為煩心念頭的膨脹增生，腦袋大了些，或應該也給她一枚用以定位的神印的。
我理了理思緒，決定還是把今天的工作先完成，說不定就在工作途中遇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