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品的詢問讓蒙直誤以為是對任囂病重回來極為不滿。
看了看四下,又眨巴眨巴眼睛,蒙直壓低聲音道:“先生,任老將軍跟您是沒法比。
但再怎麼說也是把嶺南給經略起來了。
與您交割前後,更是被您吃的死死的。”
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黃品,蒙直悄悄向後退了一步,繼續低聲道:“任老將軍也比較識趣。
隻是入了傳舍,並未回郡府將養。
貼身侍奉與照料的,更是龍川與揭陽那邊要跟著離開的心腹。
先生再不計較名聲,也不能太過不近人情。
不然先生謀劃的再好,下邊人再如何跟著您得利。
打心裡卻是要與您有所疏遠。”
任囂離開的確實算的上有些匆忙,最初的時候黃品也確實表現的咄咄逼人。
但黃品給任囂的許諾,或者說是好處也同樣不少。
經略嶺南的大方向,以及如何擺弄越人首領更是沒對其隱瞞。
最主要的是,黃品如今在大秦也算是一個大山頭。
而且大多數上的了台麵的武人都跟黃品關係不錯。
除此以外,始皇帝身旁的親近的人,不但有蒙毅與其交好,跟趙高的關係也極為親近。
與黃品交好,就意味著與這些人都有所關聯。
對於任囂這個純粹武人而言,這種資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畢竟他已經是花甲之年。
自王翦與王賁接連病死之後,王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底色,又被世人看得清清楚楚。
任囂活著的時候,任家都抵不上王家,死了之後就更不用說。
有了王家這個前車之鑒,任囂不可能不為後輩考慮。
而讓任囂的子侄來嶺南,以及他的心腹不管是去九原還是去河西都可以給安排,就是這種人脈資源的具現。
另外這些都是落在白紙黑字上的。
對任囂的孫子任闞征調到嶺南的行文已經在去鹹陽的路上。
至於龍川與揭陽兩營的心腹沒做安排,那是沒給個具體選擇,沒法具體運作。
可以說方方麵麵都給任囂考慮到。
任囂不說是離開的心花怒放,至少也是樂樂嗬嗬的。
就算是身體真的出了狀況,為了子孫著想也會選擇加緊趕回鹹陽。
哪怕是病死在路上,都不會選擇折返回來。
任囂的這個舉動在黃品看來極為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