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吃夜食吃多了?離著老遠就見你跟個磨盤旁的驢子一樣不停的轉。”
在番禺這裡,蒙直可以說是當年黃品的翻版。
年歲雖小,權柄卻極大。
尋常不管是到了哪裡,都被一口公子或是小將軍的叫著。
被人喊成驢子還是第一次。
不過蒙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露出喜色,快步奔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能且敢那樣調侃蒙直的,除了在放飛自我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李超再沒旁人。
見蒙直居然沒有還嘴,甚至是看到他後還一臉的喜色。
李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皺巴起臉頰道:“這都不吭聲還嘴,你這是惹了多大的禍事出來。”
“你來的正是時候,不過不是我惹了禍事。”
走到李超跟前先是應了一句,隨後蒙直附在李超的耳旁,將今日的糟心事講述了一遍。
離了李超的耳畔,蒙直朝著廳堂努努嘴,語氣帶著擔憂道:“任老將軍都歇下了,先生回來卻又繼續枯坐。
而且自打在船坊看出了眉目到現在,一口吃食都沒碰。
勸了兩次,先生有不耐之色,我便不敢再進去勸了。”
“居然出了這種事。”
吃驚的呢喃一句,李超瞄了一眼廳堂的方向,琢磨了一下對蒙直道:“你跟他的工夫還短,他不是對你的勸說不耐。
他是在跟他自己較勁兒。
以後再遇到這種狀況不用想著去勸,多琢磨你自己手裡活計就好。
他那心思跟咱們想的不一樣,誰也勸不明白。”
將目光落在蒙直的臉上,李超咧嘴笑了笑,再次強調道:“你是他的弟子不假,可給你的活計卻堪比郡守之責。
彆去做短兵的活計,該把他安排的事情放在首位。
去歇著吧,這裡交給我。”
拍了拍蒙直的肩頭,李超給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隨後朝著遠處立在大門的幾個人影招了招手。
待幾人走過來後,李超與之一同快步走向廳堂。
“嘖嘖,不愧是名動大秦的安國侯,三言兩語便瓦解了一樁禍事。”
進了廳堂李超也不管黃品在乾什麼,先是大大咧咧的調侃一句,隨後一指身後幾人,眉毛一挑道:“你快看看是誰過來了。”
在傳舍的時候,黃品看似毫無波瀾,甚至還能與任囂插科打諢。
實際上心裡苦悶與發愁的要命。
通過敖武與左車臨死前對他人的怒斥,讓他知道這一次並非隻是任囂受到了背刺。
而是連他都給囊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