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品得誰跟誰說嶺南的物件不愁賣,又如何如何值錢。
可首先得有存貨才行,而且想起作用存貨的數量還不能少。
總不能農具就拿上三五件,白糖弄上個三五斤,就過去空手套白狼。
都長一個腦袋,誰也並不比誰太聰明到哪去。
套上一回人家認了,可再想有下次是門都沒有。
另外,打交道也並不算是外人,不能得誰坑誰。
任囂趕回番禺做準備的同時,黃品在穀內又進入了當初在安登打造鐵甲時的那股牛馬狀態。
隻不過是不似那個時候凡事親力親為,而是在各個作坊來回溜達統籌大局。
甚至是為了儘快鑄造出更多的農具,連剛歇下來的寶鼎也再次給薅了起來。
帶領短兵乾起老本行,挖煤煉焦與開采鐵礦石。
陽滋那些被圈起來的人手,也開始全力熬煮糖霜。
為了彌補原材料的不足,還安排人手直接北上蒼梧,采購熬煮好的未經過過濾跟大石塊一樣的柘漿。
運到穀內後進行二次提純,熬煮出白砂糖。
墨房底下的一眾工人,更是全員都忙到起飛。
農具對於南邊各郡固然是硬通貨,但是提出以物易物的是嶺南。
多少得送些禮品給閩中郡與洞庭郡說了算的高層人物。
除了糖霜,還得送點其他稀罕物。
而鍛打的直刀與甲胄,是眼下唯一能拿的出手的。
工室的鍛鐵工人除卻鑄造農具,也要兼顧鍛打這些。
可以用忙得不可開交來形容。
負責木工的工人也同樣如此。
他們忙的不是給鋤頭鐮刀或是耙子之類的農具安裝木把。
而是黃品到了嶺南後,發現他發現或許是出於技術壟斷,或許是安穩下的時間並不長,在九原鼓搗出來的曲轅犁與穀礱隻有屯軍內部在用。
嶺南這邊大多數的越人沒用,那麼估計閩中郡那邊應該也是同樣的狀況。
捎帶些這兩樣物件過去,更容易收買人心,也能解放更多的生產力出來。
平靜了十幾年的天下,很有可能在明麵就要拉開戰爭的序幕。
嶺南周邊的友郡米糧越多,對於嶺南越是件好事。
黃品自然是要求工室的木工要加班加點的趕工。
而勞動強度一上來,人的體力消耗自然也跟著變得大起來。
想要填補體力的消耗,自然又要從吃上入手。
過了一個月左右總工的癮,黃品覺得夥食上還是稍微與他要求的差了些。
索性直接接手了軍中與工室的所有夥夫,主動承擔起夥食與其他後勤保障工作。
既然是帶有犒勞性質,夥食上也就不再如以往一樣按勳爵分三六九等。
而菜品一樣,廚師的水平就顯得格外重要。
黃品又搖身一變,從管後勤的成了廚師學校裡的老師。
在一眾夥夫軍卒的團團包圍下,邊講解邊親自演示菜得做法。
唯一可惜的就是出菜後的喝彩聲參差不齊,歡樂的教學氣氛差上了一些。
但是這依舊讓黃品有種另類的滿足感。
如果往前倒一倒,跟武安君白起一個年代,或者是往後延一延到了文景之治的年月。
給多大的官都不去乾,就開個食肆賺些財帛做個小富戶就好。
不過這份精神上的放鬆,並沒能維持多久。
沒等師傅當到第二天,當天的傍晚白玉與陽滋居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