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品明白任囂問的怎麼辦是要不要對閩中出手,又該怎麼出手的意思。
而這個問題在黃品看來,表麵上看起來很簡單,實際上也是一點都不難。
與周邊各郡進行商業往來是勢在必行之事。
容不得任何人拒絕,而且也沒法拒絕。
無諸既然不想產生官麵上的關聯,那就下沉到商賈的層麵。
大秦對商業隻是有所限製,而並非是完全掐死。
尤其是那種掌控並不完全的郡地,在商業上可謂是鼎力扶持。
既可以得商稅,又多了一雙雙眼睛盯著那些不穩的郡地。
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那些商賈絕對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出不對。
因此無諸是沒法拒絕民間商業往來的。
至於會不會使絆子。
若是他沒有先給寫信過去提這事,或許不會有什麼戒心。
但有了傳信,對嶺南過去的商賈一定會使手段,使其經營不下去。
不過這依舊不是多大的問題。
嶺南屯軍的人員構成,有一大半是商賈。
經曆過二次南征的大戰,已經都算是合格的戰兵,有了直麵生死的勇氣。
再挑些已經成家且有子嗣的過去,一般的小打小鬨應對起來絕對沒問題。
若是聚在一處,即便是小規模的衝突,也指不定是誰收拾誰。
而這還隻是靠商賈自己。
嶺南水軍有兩萬之眾。
除去運送物資,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沿海航行保護往來的商隊。
雖說去閩中郡做生意的是大秦自己人,可同樣都是商賈,派水軍護送沒什麼毛病。
再時不時靠岸采買點補給停留個幾日,倒要看看無諸敢不敢來粗的。
如果敢,那就正好給了直接插手的理由。
閩中郡將真正成為大秦的閩中郡。
而這是相對柔和的一種手段。
強行逼迫無諸低頭的辦法也有。
那就是派人裝作海盜,隔三差五的就上岸轉悠一圈。
再以剿滅海盜的理由派兵過去。
有了屯軍在那裡駐守,彆說是商業往來,在閩中郡挖礦墾田無諸都得認。
而有這個想法,並非是黃品飄了。
是他現在有這個資本。
陽滋既是套在他頭上的枷鎖,也是打開束縛的一把鑰匙。
致命的把柄被政哥握著,無需擔心做事會不會被誤解成有非分之心。
隻管放開手腳大膽去乾就行了。
另外,從時間上來算,離著政哥隕落也就還有大半年的時間。
就算沒有陽滋這檔子事,他這麼乾也沒什麼大問題。
離著鹹陽老遠,跟上邊裝傻充愣與辯解的來回扯皮都能扯上一年。
不過黃品並不打算用這個見效快的強硬手段。
畢竟閩中一直都是無諸一手經營,群眾基礎那不是一般的大。
真那麼乾,見效雖快,但理卻沒了。
到了大秦亂起來以後,閩中的人見他行事這樣霸道。
有心想過安穩日子的,也會跟著無諸一同鬨起來。
他通商的初衷是為了得糧得人,而不是作死一樣的樹立更多的敵人。
另外,他要打交道的並不光是閩中。
這麼乾事傳到其他郡地,他的口碑就算是完了。
所以要動,就得一起動。
而大秦對東南與西南的幾郡的掌控,本就跟聖人說的治大國如烹小鮮一樣。
鍋裡的魚不輕易翻動就沒事,一翻沒準就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