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兒……哞兒……!”
“哞兒…!”
聽到從雒人手裡陸續繳獲的幾十頭象又一次叫了起來,寶鼎的眉角向下搭了搭。
被馴服的象確實是好玩意兒,平時既能馱物件又能用來開路。
若是到了戰時更能用來衝陣,且威勢也挺該駭人。
可眼下是要一路偷襲雒人的寨子趕往焦僥人的山中。
動不動就叫上這麼幾聲,若是被雒人聽到,哪還來什麼偷襲。
“想棄了這些大家夥?”
寶鼎眉角一動,趙義就猜到寶鼎在琢磨什麼,笑嘻嘻的問了一句後,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甲胄道:“咱們身上嘩啦嘩啦響的甲葉動靜也不小。
這些大家夥叫上幾聲算不得什麼。
況且在這片鬼地方,戰馬根本派不上用場。
一路能走得這麼快,全憑著這些象在開路。”
橫了一眼趙義,寶鼎扭頭看了看隊伍正中已經不下二百之數的焦僥女子,低聲道:“彆隻顧著省力。
想要突到沱水,還要經過雒人的兩個大部。
況且這兩日摸得兩處寨子都是空空如也。
或許雒人已經察覺出了不對。”
趙義眯著眼睛望了望前方,同樣低聲道:“有所察覺那是必然的。
不過公子正領著屯軍在紅水那邊或是放火,或是與雒人大部交戰。
隻要不是一次聚集了上萬的雒人圍過來,有所察覺又能如何。
還不是來多少宰殺多少。”
頓了頓,趙義輕輕歎息一聲,再一次拍了拍身上的甲胄,沉聲道:“已經二十餘日沒卸過甲胄。
兄弟們已經疲憊不堪。
若是真舍棄了這些象,米糧與軍械都得兄弟們扛。
再沒可能走得這麼快。”
對趙義的勸說,寶鼎並沒有應聲,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行進的短兵身上。
雖然沒人抱怨,可卻人人都是一臉的倦態。
連續二十多日地地行進與圍剿,更是讓一眾短兵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
原本正合身的甲胄,看起來明顯大了一圈。
真若是舍棄了這些象,怕是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卻是叫苦不迭,勢必要影響士氣。
而此刻就連離著黑水還有二日的路程,後邊還要順著黑水一路再行至少十日。
這還是隻行進的狀況下,若是圍剿雒人寨子或是對陣所有察覺的雒人,怕是都有人會力竭而亡。
可若動靜一直都這樣大,真招來眾多的雒人圍殺過來,又有些得不償失。
那些焦僥女子已經上了套,對他們是百般信任,且親自對雒人動了手。
就差抵達黑水後再走出幾日將虜獲的雒人給故意放走這最後一步。
想到這,寶鼎緊了緊眉頭,無奈的歎道:“真是不大好抉擇。
看來公子斥責的一點沒錯,領兵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趙義聞言撇撇嘴,“你這話說得可是在炫耀了。
公子臨走時都說了,身處敵境腹地與敵軍周旋,乃是最為難打的仗。
不是光有勇氣就可以的,要比尋常軍伍更有韌性,心性更為堅定。
能領著大多數從陽夏過來的短兵到了現在都沒泄氣,還想怎麼樣。”
說到這,趙義皺著眉頭回想道:“公子怎麼說來著,咱們是遊什麼,遊什麼的什麼人……”
“遊擊戰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