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有人說過,隨心所欲的拒絕才是最難做到的。
所求或者說是煩惱、惆悵,真是不分高低貴賤,但凡是個人就逃不脫。
以他現在的身份,妥妥的封疆大吏。
可為了達到目的,該使勁兒喝酒的時候還是得喝。
“倉啷!”
清脆的拔劍聲,瞬間將黃品的發散的思緒拉回。
看到任囂滿臉煞氣的舉劍就要衝著營帳走過去,黃品一把拉住了任囂。
“你真是我親爹。
酒都吃完了你去宰人,方才乾什麼呢。
護我也不是這麼個護法。”
“什麼跌不跌的?!
方才是沒看到你的醉意,也沒看出你有半分的強忍。
更沒看出這幫蠻人敢使手段糊弄你我。
不殺了,今後哪還來的顏麵,怕是誰都敢來戲耍。”
搖晃了兩下任囂的胳膊,黃品抿嘴一笑道:“若真心疼我,你就少這麼怒氣衝衝的。”
把長劍從任囂的手裡拿下來插回劍鞘,黃品先是朝著寨屋努努嘴,隨後拉著任囂邊走邊道:“這些人是真殺不得。
還有那個沈欽,若是不在吃酒時使伎倆,反而我會更不放心。”
任囂雖然沒再執意過去,可對黃品甘願被戲耍還是極為憤懣,“你放心不放心的,我不管。
我隻知道你大秦的安國侯,是大秦的砥柱之臣!
也是老夫自內而外唯一敬佩的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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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這樣戲耍你,既是對你我的不敬,也是對大秦的不敬。”
氣呼呼的說到這,任囂停下腳步,緊擰著眉頭繼續道:“若是沒給他們演示所謂的雷炮之禮,我自然不會如此氣憤。
可眼見著火炮之威還敢如此。
顯然是先前故意裝出來懼怕的樣子。
痛快答應你的索要,更是有違常理。
刀劍不在他們身上開道口子,怕是還會與安羅人攪在一起。
畢竟是牽扯國之安危的事。
與其這樣,還不如以此立威。”
黃品聳了聳肩,“就知道你發怒的根源是出在痛快答應這事上。”
轉過身再次看向安置兩國之人的營帳,黃品臉色一正,“沈欽在你我眼裡算不得什麼,可在滇國卻是一人之下的國相。
單是這個身份,他就不敢隨口答應那些索要。
如果兌現不得,他知道後果是什麼。
再者,夜郎是從滇國再一次分出去立的國。
這意味著滇國國力早就不如之前,也意味著沈欽與鄂佴不可能是隨意答應。”
聽了黃品的解釋,任囂眉頭一挑,“我也思慮過他們害怕大秦暗中扶持一方。
可若是這樣,他們就更不該在吃酒上敢有如此大不敬。
而且你許的那些重利,也隻是在嘴上說說。
精鹽、糖霜都隻是見了少許。
他們根本不會信這等金貴的貨品會有大量產出。
我還是覺得他們是在試探與敷衍你我。”
“嗯,敷衍確是有。”
看到任囂露出疑惑的神色,黃品哂然一笑,“敷衍的不是你我,而是他們下邊的使人。
至於為何這樣說的緣由也很簡單。
都是人精,明白大秦眼下不動他們並不意味著以後不會動。
而火炮的演示又將最後一絲僥幸與希望給砸個粉碎。
為了以後,就算是我一粒精鹽與糖霜不給他們,他們也會湊上來。
隻不過身份上是家主,而非……”
話沒說完,看到沈欽與鄂佴兩人又一次不約而同的從各自的帳篷出來,黃品哈哈一笑,拉著任囂一同看過去道:“真正的商議這會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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