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嘬嘬嘬……”
“嗚哇…嗚哇…”
“啾啾啾……”
“嗚哇……嗚哇……”
“嘖嘖,兩小犢子一點爹麵也不給。”
黃品說得好似極其不滿,可臉上卻儘是滿足與欣慰。
老大破邪如任囂所說,眉眼已經長開了些,整體輪廓上有了三四分黃品的模樣。
而有了老大這個前車,老二破佞雖然還皺皺巴巴的,想必以後在模樣上也是差不多少。
這讓黃品看著兩個孩子,就仿佛是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生命得以延續的這種感覺更為強烈,並且不由自主的就生出願為孩子付出一切的想法。
在左右臂彎裡的孩子嫩臉上各自親了一下,黃品小心翼翼的將老二交給一旁的乳母。
兩手抱著老大走到了浴盆跟前,打算給老大洗個澡。
“公子,親近親近就可以了,還是由我給男君沐浴吧。”
看到黃品的舉動,嬴政從宮裡派來的女官頓時眉頭就是一擰。
毫不猶豫的快步過來就要從黃品的手裡接過孩子。
“宮裡的規矩是宮裡的規矩,且更沒有哪天律法說當阿翁的不能給自家兒子沐浴。”
女官話中的潛台詞黃品聽的明明白白,不過考慮到時代的巨大差異,以及女官也是幫忙賣孩子的。
黃品抬起一隻手臂做了個阻擋的手勢後,不軟不硬的繼續道:“我這手可不隻是單用來殺賊人的。
侍弄自己孩兒,不但是應有之義,也沒什麼稀奇。
況且這也就是兩個都是小子。
若是有個女君,我都能給捧上天,真真切切讓你們感受到什麼叫寵女狂魔。”
黃品的舉動不但讓女官悻悻的放下手,還向陽滋投去求助的目光。
“看我也沒用。”
陽滋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聳肩應過了一聲後,邊朝著破佞拍手逗弄,邊繼續對女官道:“與你說得都是客氣的。
早間你是沒見著夫君跟我發火的樣子,
能管得了他的隻有阿翁,想要讓他按規矩來,還是給阿翁上奏請個旨意吧。”
女官哪能聽不出陽滋話裡的揶揄,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退到了一旁。
白玉雖然看得解氣,可女官畢竟也是好意,起身過去接過破邪,並且開口解圍道:“不讓你抱孩兒,那是怕受了你身上的血煞氣。
你跟公主發火乾什麼,有了孩兒便不疼惜孩兒的阿母?
再者幾位女官對孩兒可是上心的緊,少拿威勢壓人。”
看到黃品笑嘻嘻的伸手往破邪的小雀雀上揪了一下,還嘀咕著揪個巧兒。
白玉眉頭立刻一豎,端起浴盆往邊上挪了挪,“黃天賜,你那手沒輕沒重的。
再敢這麼亂來,就跟我出去讓我考教考教你的劍技如何了!”
“你就直說要拿劍抽我得了,用不著這麼委婉。”
戀戀不舍的將目光從小破邪身上挪開,黃品鬱悶的一歎,“就知道會這樣,任老頭又要得意了。”
白玉翻了一眼黃品,“孩兒還不到百日,哪裡經得起你折騰。
況且哪家做了阿翁的,也沒見耽擱了政務之事就知逗弄孩兒。
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彆在這添亂。
若還要稀罕,待晚間回來看看孩兒睡沒睡,若沒睡下再給你稀罕。”
黃品砸吧砸吧嘴。
為母則剛這個剛,白玉是都用在他身上了。
今後恐怕因為孩子免不了要吵架。
宮裡的那套規矩也並非全是錯的。
不過想想要真按女官的那一套來,對於母子而言還是有些殘忍。
寧可因分歧吵架,也比母子表麵客氣,實際上感情極為淡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