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見一見?”
抬起目光看了一眼白玉,黃品再次低頭繼續逗弄好大兒。
對於見不見各郡郡守派來的那些人,他暫時也拿不定主意。
除卻原本已經將腳挪出鬼門關,結果又自己邁回去的蒙恬身死。
其他的方方麵麵都與原有曆史不同,且走向上也出乎他的預料。
之前受慣性思維影響,一直都認為李斯與趙高那邊肯定會搶占先機。
河西那邊以李信的性子來看,能將扶蘇勸住不自殺就已經算是成功。
沒想到遠超預期,扶蘇直接將爭位擺在明麵上,搶先昭告天下所有人。
將主動抓了一小部分握在手裡,不再是徹底的被動。
十幾郡的郡守明麵上就擺出搖擺的姿態,心中有這個想法的估計還會不少。
如果扶蘇不是地處河西,恐怕會出現大秦一分為二的態勢。
不過搖擺不代表堅定的支持。
一旦河西對陣北軍不利,搖擺的那些郡立刻會變為支持胡亥。
所以抓住的這小部分主動起不到太大作用,隻能暫時向後延緩一下大戰的爆發。
最終還是要靠刀子說話。
至於將南軍的選擇暴露出去,到底有多少郡能響應,誰都說不好。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勢必加快兩邊的對立。
對立加快,就意味爆發大戰也會加快。
因為生病的緣故,已經錯失了快速進入關中的時機。
匆忙的揮兵北上,未必就比再拖延一陣,將準備做的更足來的好。
除此以外,看眼下的態勢,李超之前那個腦洞大開的想法並非沒一點機會。
項氏那邊已經不要臉的開始散布謠言。
等一等,沒準真的能來個一勺燴。
不過高收益代表著高風險。
嶺南這邊能等,河西那邊能不能扛得住?
思量到這,黃品不再逗弄孩子,邁步走到廳堂,盯著木架上掛著的輿圖看起來。
“輿圖上有花?剛剛好些,又要耗費心神的思慮。”俏臉上帶著寒霜的陽滋從前堂回來看見黃品又盯起輿圖,語氣中透著委屈與心疼。
將目光從輿圖挪到陽滋的身上,黃品既無奈又有些不是滋味道:“雖未痊愈,卻也不能總是病殃殃的樣子。”
陽滋不認同黃品的說法,將黃品拉到木榻上坐下,“兄長的檄文已經傳遍天下。
一些郡地又等著你的應對,哪還需要思慮那麼多。
將準備好的詔書示人,半數郡地都將擁立兄長。”
說到這,陽滋眼中生起霧氣,捏起純白素衣的裾擺,幽聲繼續道:“阿翁能遭大難,就是平日裡太過勞累。
且如今沒了阿翁,再不能沒了你。
若是不耽擱正事之下,你總該要愛惜些你自己,也憐惜些姊姊與兩個孩兒。”
黃品輕輕歎了口氣。
他這次好好的卻突然間病倒,把身邊人都給嚇著了。
白玉與陽滋都不希望他再領兵直插巴蜀。
而是在嶺南豎起擁立扶蘇大旗的同時,多將養將養身體。
可問題形勢隻是表麵上占了些主動。
一旦真這樣做,鹹陽那邊對嶺南徹底沒了念頭之後,絕對不會如現在這樣溫吞。
最主要的是,那些將他當做風向標的郡地,完全就是包裹著糖皮的毒藥。
跟著黃品到了廳堂後一直沒再開口的白玉,見黃品默不作聲以為是在糾結,開口緩聲勸道:“目下之勢,遠比當初預估的要好。
且是以你的威望起勢,就該更好的利用你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