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平城寨雖然隻有短短的三個月左右,但這一次回來,黃品還是發現了不小的變化。
或許是受甌人心態上整體變化的影響,寨城的氣氛變得和緩許多,甚至可以說是融洽。
而融洽帶來最直觀的結果就是吸引了高原三國許多的人常駐於此。
大大增加了商業上的繁榮。
當然也與嶺南的強勢,以及平城寨的地理位置有關。
但有人敢來,且愈加的繁榮,還是前者的比重更大。
借道入巴蜀的差事交給了李超,黃品也就不需要刻意隱藏行蹤。
甚至還要多在嶺南各處顯身走走。
第二天一大早黃品就點了拱揚鏘的將,開始在平城寨各處轉悠起來。
在特意劃出的草市上溜達一遍,看到裡邊居然有很多早點攤子,且家家都是爆滿的狀態,黃品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嘿嘿,跟安登很像是不是。”
看出黃品心中所想,拱揚鏘先是笑嘻嘻的拉起話茬,隨後頗為感慨道:“原本以為公子麾下的短兵隻是搏殺厲害,沒想到行商起來也很有本事。
短兵出方子出錢,甌人出麵主鋪子,焦僥人出力。
三方都把錢給賺了,各自也都極為滿意。”
把目光挪開那些早食鋪子,拱揚鏘抬手指了指遠處緊挨著河水的一座石屋,“餐食還是次要的。
寨城能夠引來這麼多人,靠的是河上的水磨。
三國臨近寨城的各部,都把米糧送過來磨。”
說到這,拱揚鏘捏著胡須再次嘿嘿一笑,道:“雖說每次隻扣半成,但勝在日夜不停。
麩皮與得利都用在喂食馬匹上。
大營的戰馬如今不但養得毛亮華順,馬力也漲了許多。”
滿含他意的說完這些,拱揚鏘神色做出一副極為可惜的樣子,繼續道:“不過借道這二三個月,馬匹怕是要遭罪了,肥膘要掉的一乾二淨。”
“現在你怎麼說起話也拐彎抹角起來。”
目光在有軍卒把手的水磨房掃了幾眼,黃品對拱揚鏘擺了擺手,“該交待,都跟李超交待過。
有什麼擔心的隻管去與李超商量。
不過我勸你最好不去詢問,不然很容易被他當刀使喚。”
拱揚鏘猜不到黃品對三國接下來要做什麼,隻以為還是原來的對待,不以為意道:“公子回來第二日便讓我陪著轉悠,顯然有深意。
不過來之前就知曉要領著兩萬甌人為大軍開路的尖刀,說不上使喚。”
黃品嘴角一勾,輕笑道:“既然你不在意當惡人那就隨你。”
收了笑意,正了臉色,黃品邊繼續邁步轉悠,邊對拱揚鏘沉聲道:“提到了大軍,那就說說這些日子裨將做的怎麼樣。”
拱揚鏘知道黃品真正想問的是什麼,斂了斂神色道:“甌人從來不缺膽量。
我又做了幾十年的小將,統領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隻不過甌人不善平地作戰,也不善騎馬作戰。
即便是加緊操練,戰力上依舊抵不上老屯卒。”
“世上沒有一蹴而就的事。
旗幟與金鼓辨的能白,變陣與軍中技藝也就好練的多。
這一路行軍,熟練之下肯定會有真正屯卒的樣子。”
借道好借,如何行進才是難點。
開路的自然要用熟悉山地作戰的甌人。
這也是安排拱揚鏘過來的一個重要緣由。
甌人既然沒有任何壓力,眼下指揮上拱揚鏘也同樣沒感受到阻力,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而且也沒什麼可再叮囑的,畢竟都是些細節操,說不說沒多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