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放倒了兩壇的好酒。方醒兩隻腳明顯開始發虛,也已經開始有些口不擇言了,對,在白昱墨看來就是口不擇言,而且他根本就沒聽明白。
“墨王,咱們換換衣服穿唄”
“啊?”
白昱墨聞聽其言差點將手上的酒壇子給摔了,剛反應過來便看到方醒已經將外袍脫掉了,正在扯他的黑袍。白昱墨難得好脾氣的配合脫下,也不知方醒到底為何總跟他這件衣服過不去。
“你乾嘛不穿,穿啊。”
“好。”
方醒看著白昱墨將她的白色外袍披上,後尾的地方窩在輪椅上,即便身子羸弱,也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她心下雖思緒萬千,但麵上也隻是一霎的事兒。
“好看,特彆好看。”
“”
今晚的方醒有些恣意妄為,隻是白昱墨就是不惱,任由她喝酒,摔壇子,胡言亂語,甚至搶他的衣服,都是因為此刻的方醒看起來太難受了,哪怕她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你願意說了嗎?”
“墨王你瞧那天上,月明如晝,我在過去的兩年裡總是這樣望著它,我想它告訴我,我的家在哪,我又是誰”
桌上搖曳的燭火忽閃忽亮,照的仰麵的方醒眼中微微閃亮悲傷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傷感與不甘,白昱墨想不到方醒的這一麵,方醒她又何嘗不是驚訝的很。
“你便是你,你是方醒。”
“對,我是方醒,但我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方醒。”
方醒目光深遠的看著白昱墨,她終於將這些話說出了口,也終於明白了矛盾之處,怕根本是想講這些話說給那麼熟識她的人聽,例如蘇柝,侯爺如果不是方醒對那些人有了感情,也不會如此了。
而且如果當真有什麼所謂的宇航員願意帶她回去,她真的會願意回到她原來的世界嗎?舍了已有血脈親情的蘇家舍了已有深厚情誼的顏韻等人舍了好看的白昱墨她真的舍得嗎?
“你就是你。”
“是啊”
方醒拔掉壇蓋又往嘴裡灌著,白昱墨劍眉微挑,眼眸凝視著方醒似乎想要將她看穿,現在換他不解了,曾一度的肯定麵前女子並非葉凡之嫡女方醒,可是今日在葉家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關鍵是這兩年,方醒到底是失憶了,還是沒有,或是根本太過清醒?
“墨王,你日後不要再戴麵具了,你真的特彆好看,比那月亮還好看。”
“咳咳咳咳。”
方醒嘴角勾著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將空壇子扔在一旁,托著下巴認真的看著白昱墨,瞧見他被嗆住嘴角的笑意更甚。白昱墨說的沒錯,她就是她,是方醒。
“這一壇,願你日後肆意瀟灑,不再為心中所苦。”
“那好,我便乾了,也願墨王你平安康健。”
也許是今晚的風吹的溫柔,也許是今晚的夜色太過迷人,諸天上神皆醉了酒,將今晚這兩句話晃晃悠悠的寫在成真薄上,隻是又不小心將美酒灑在了上麵,不小心抹掉了一兩個字
“葉凡之,你這個王八蛋,就你也配活著,我早晚弄死你!”
“”
“這酒真難喝”
“”
方醒手中最後的一個酒壇掉在地上發出破裂的響聲,壇中剩餘的酒水濺在方醒的鞋子上,而方醒也徹底醉倒了,腦袋瓜直直的朝石桌上磕下去,被伸過來的胳膊接住,睡了過去。
“方醒?”
“”
白昱墨的眼睛生的漂亮,黑墨般的眸子,深邃而安靜,淡淡的看著枕在他胳膊上睡著的方醒,正張著小嘴喘氣,眉間微蹙,似乎是剛才還沒有罵夠葉凡之,一抹溫柔的笑意攀上了他的唇畔。
“墨王喝啊。”
“”
白昱墨另一隻手突然一抖,側眼看下去發覺方醒並未醒來,心中長呼了一口氣,小心的將適才她的衣服披回她的身上,這一夜,怕是要如此過了
“王爺?”
“你回去吧”
白昱墨小聲的叮囑了兩句,管家便悄然離開了,在白昱墨看不到的地方跺腳歡呼而白昱墨正盯著方醒的側臉看著,拇指摩挲著輪椅把手,借此平定心中的開懷。今晚的月亮,是他此生中,見過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