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探!
鵝毛大的雪花飄飄悠悠地落在牆角的梅花樹下,一點點血紅從白色的世界中淡然開放,悠揚婉轉的琴聲和著點點臘梅,花兒聽了也歡喜起來,隻見風一吹,便用力將身上的白色抖落下來,繼續昂首挺胸的看著這白色的世界。
“顏二公子的琴藝與當年相比可謂是進步驚人,這首曲子有一種萬物生機勃勃的感覺,像是置身於春意無邊的春日裡,隻不過這春意裡,似乎還藏著一絲困惑。”
顏非謹抬起頭,禮貌道“原來是郭姑娘,快請坐。”
郭鏡心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因為是冬天,莫府還特意在凳子上加了軟墊,石凳上甚是暖和。
“聽到琴音,便覺得音色清脆細膩,婉轉動聽,便猜到可能是顏二公子在彈琴,隻是沒想到能夠在此見到伏羲琴。”郭鏡心看著伏羲琴,問“不知我可否看一看這把絕世名琴?”
顏非謹這幾日正愁不知該怎麼與郭鏡心搭話,現在自然是忙不迭地點頭,“自然可以,請看。”
戰冰被琴聲吸引過來,亭子被卷簾遮了起來避風,快要走進亭子時,曲子停下了,裡麵傳來談話聲。
“未曾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能夠用伏羲琴彈上一曲,隻是可惜了,我的琴藝已經配不上這絕好的伏羲。”
“我倒是覺得郭姑娘這一曲極妙,沒有了之前的浮華與富貴,琴聲中似乎倒多了一些常人難有的灑脫和平和,雖生出逆境,亦不斷進取。”
顏非謹想了想,有些激動,聲音不由得也高兩了些,道“似乎很複雜,令人聽了在難受之際,卻又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亭子中兩人交談的聲音傳來,戰冰從來沒有聽過顏非謹在他麵前如此高談闊論,言語非常,她甚至能夠想象得到他此時眉飛色舞的樣子,肯定自信又迷人。
他們兩個人,大概是真的沒有緣分吧。
亭中的兩人還在為曲子裡該不該有鳥叫而爭執不休,戰冰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戰冰開始了第二次偷襲作戰。
當哈赤人發現的時候,與第一次一樣,舜國士兵已經全部撤離,隻不過這次偷襲的時間比昨日早了些。
到了第三日,哈赤軍中已經有些躁動,特意在晚上的時候加強巡邏,以防偷襲。
結果守了一晚上,也沒等到舜國士兵來襲,在剛睡下的時候,戰冰帶的一小隊又給他們來了個突襲。
此時所有人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在打架,那青鬼獠牙的麵具都差點看不清楚。
趁著這個機會,此次戰冰帶領的一小隊更是將哈赤軍營攪得天翻地覆。
等哈赤人瞌睡徹底醒了,發現敵人早跑完了。
直到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哈赤人每晚都要防止舜國士兵時不時的偷襲,整個隊伍漸漸人心渙散,而哈赤士兵也被戰冰的一百多人的小隊伍斬殺了七千多人。
就在他們的將領決定直接以十五萬大軍直接強行攻城,未曾想卻直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戰冰帶領著戰家軍以及玄夜關的五萬將士已經衝破哈赤第一道防線,直接攻進哈赤軍營。
一小隊這些天下來,已經將哈赤軍營摸熟了,很快便直接找到了還在慷慨激昂準備直接攻城的哈赤將領。
戰冰親自將哈赤將領頭顱斬殺於劍下,才不過三個時辰,大舜軍隊便大獲全勝。
顏非謹早早地便等在城門口。
遠遠的,便看見一群浩浩蕩蕩的隊伍高興呐喊的聲音。
好不容易今日沒有下雪,整個世界白茫茫的一片,馬背上,戰冰一身戰袍從上到下全都被鮮血濺濕,整個人血淋淋的,像是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森然又血腥。
她身後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勝利的笑容,可她臉上卻一片平靜。
“老大,打仗勝了,你怎麼還一臉不高興?”牟略騎著馬,搖晃著羽扇。
“沒什麼,勝利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牟略“……你家顏大人在等你。”說完用力拍打戰烈的屁股,戰烈回過頭不滿地瞪一眼牟略,這才撒丫子跑起來。
北方的冬天寒風冽冽,風像刀子一樣刮在人臉上,好似要將人千刀萬剮,硬生生將人的臉都給刮爛。
顏非謹第一次見到如此模樣的戰冰,整個人好似剛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森羅無情,眉宇間微微皺起,看起來殘酷又森冷,渾身上下都是鮮血,說一句“戰場修羅”確實不為過。
戰冰見顏非謹已經整個人冷得恨不能縮進大氅裡麵去,偏又將那張好看的臉努力伸在外麵,看著她時似乎眼睛都亮了起來,朝她揮了揮手。
有些人還真是撩人不自知啊。
戰冰突然覺得自己很傻。
“非謹怎的來了?”戰冰停下馬,卻沒有下來,她現在的模樣她自己知道,身上的血腥味肯定隔著老遠便能聞到了,她還是離他遠些。
顏非謹隻好仰著頭,用手捂著鼻子,道“我不放心,想過來看看。”
“有什麼不放心的?”戰冰不滿道“難道非謹不相信我的能力?”
顏非謹看她一眼,道“沒事就好,莫將軍的案子還需要回去再梳理一下,你軍營的事情安排好了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