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殺的商人姓金,民間稱他為金大善人,這人平時經常在城門口施粥布善,隻要有他生意普及的地方,那座城池麵前必定會有他的粥棚。
金大善人的妻子親自出來迎接,身後還跟著一個黃衫女子。
那黃衫女子見到顏非謹之時,沒忍住多看了他幾眼,隨後眼神時不時便會飄到顏非謹身上來。
雖說被人如此盯著的情況不是沒有,但顏非謹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這女子眼神太過露骨,她在想什麼,一眼便能看出來。
顏非謹目不斜視,權當看不見那恨不能將他衣服都剝下來的視線。
金夫人也全當看不見女兒的行為,隻是滿目悲傷地跟顏非謹訴說金大善人是如何發現死於非命的,金大善人死後,她的暖兒哭得幾欲肝腸寸斷。
金夫人口中的暖兒名叫金暖,正是目光不僅不知收斂,反而越加放肆地放在顏非謹身上的女子。
“金小姐可是在看在下?”顏非謹冷不丁問道。
金暖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羞得站在原地滿臉通紅,頭恨不能直接塞進地底下,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金暖停下來,其餘人隻好跟著一起停下來。
金夫人也尷尬不已,勉強撐著一張臉拉著金暖,道“顏大人說笑了,小女年紀小,不懂事,見大人長得好,便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還請大人見諒。”
顏非謹“……”
金夫人這話說得頗有歧義,誇讚男子世人很少會用好看來形容,想著對方現在孤兒寡母,顏非謹便沒有跟她計較。
“無妨。”顏非謹道“不知夫人可否告知金老爺是如何遇害身亡的。”
金夫人沒有如管家那般遮掩,臉上隨即被悲傷取代,捂著嘴道“老爺是在一大早被家仆發現死在房中的,當時老爺還計劃著要去萬元坊巡查,沒想到……”
金夫人停頓了一會兒,才找回聲音“老爺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看不出任何中毒跡象,到現在也找不出老爺究竟是因何死亡。”
“我覺得爹就是因為操勞過度才離世的。”金暖突然接話道“白天忙,晚上也忙,早說讓他好好注意身體,他還不當回事。”
金夫人頓時一臉尷尬。
顯然,金暖對於自己親爹去世沒有絲毫傷心,甚至還能說出這樣的風涼話。
管家一直跟在後麵,聽到金暖這話,忍不住插嘴道“小姐,老爺他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金暖頭也不回,對管家的話嗤之以鼻,重重“哼”了一聲。
顏非謹將這一切儘收眼底,腦子裡麵快速思考著他們三人的對話,金暖為何會說金大善人白天忙,晚上也忙。
金夫人伸手去拽使小性子的金暖,警告地瞪了一眼金暖,回過頭朝顏非謹抱歉地笑笑,無奈解釋道“小女不懂事,都是些小孩子說的氣話,顏大人見笑了。”
顏非謹緩緩搖頭,示意無妨。
金夫人這才開始在前麵帶路,來到當時金大善人身亡的地方。
結合之前金暖說的“白天忙,晚上也忙”的話,金大善人是死在自家小妾床上的。
床上已經換了被褥,倒是金夫人一直堅持著要查出殺害金大善人的真凶,房間裡的一切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沒動過。
金大善人的屍體之前仵作驗屍說其死時沒有任何致命傷,如今看到房間裡乾乾淨淨,找不到一滴血跡,在房間裡看了幾遍,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原本想著金大善人死法與彆的死者死法大不相同,這裡或許能找到些線索,現在看來,想要從金大善人這裡找到破案的關鍵,隻怕很難。
他現在已經隻剩下五天半的時間,必須儘快破案。